佐芝夏為難地看著喬遠峰,似乎還在等他的意見。
喬遠峰對武琴那句“養父也不算是外人”尤其覺得刺耳,喬建國是他最重要的親人,難道因為沒有生他,就是外人了嗎?
武琴見喬遠峰不說話,又催促道:“小峰,芝夏回去也得一個人吃飯,再說她也是陪我來的,怎麼也算客人,都到飯點兒了,哪有讓客人自己找飯輒兒的?”
喬遠峰沒說話車頭拐彎到直接去飯店的路上,佐芝夏有些失望,武琴卻從後面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本來喬遠峰是要回來接喬建國的,結果喬建國知道喬遠峰昨天沒有在市裡住,怕他跑得累就堅持自己打車來飯店,此時已等在飯店門口。對於從車上下來的兩個女人,喬建國都沒敢認,隔了這麼多年,他早不記得武琴長什麼樣兒,只是後面那位年紀大一些的隱約與喬遠峰長得像,便猜出來是武琴,至於另一位年輕的姑娘他雖然不認識,但看著那姑娘對武琴的親密,大概也猜出來是武琴屬意的女孩兒,不由得多看一眼,倒是大方溫柔,長得也漂亮,看著也矜貴,就跟電視裡的有錢人家的公主似的,他想不出來如果真娶這麼個公主一樣的媳婦,怎麼往他那平凡的家裡擱。
飯前佐芝夏體貼地要來一杯溫開水,拿出隨身帶的感冒藥讓喬遠峰先吃了,喬遠峰皺皺眉頭,說不用吃,他昨天大意了,這種受涼感冒晚上泡個熱水澡就會好。佐芝夏為難地看武琴,武琴把藥拿過來放在喬遠峰的面前,說:“小峰,芝夏也是擔心你,你的感冒也是因為把衣服給她穿,你這樣她多內疚啊,這藥是日本帶來的,沒什麼副作用。”
喬遠峰的眉頭皺得更緊,喬建國碰了碰兒子的胳膊,意思是讓他別為這些小事讓場面尷尬,女孩子好歹一片心,其實要拿喬建國最近迷戀的中醫養生方法來說,輕微感冒還是不要吃藥的好,不過眼下這不是武琴不高興了嗎,將就一下。喬遠峰也知道父親的意思,端起水杯把藥吃了不再說什麼。
席間,武琴把佐芝夏隆重地介紹給喬建國,當然把和喬遠峰談朋友那段抹去,即使不說,她也知道喬建國一定知道這個佐小姐不是別人。
武琴雖然一直和對面的喬建國說話,餘光卻一直關注著兒子和佐芝夏,相對於她和喬建國的健談,他們二人幾乎不怎麼說話,佐芝夏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喬遠峰卻疏離敷衍,看喬遠峰總看手機,便問道。
“小峰,星期天還有事兒?”
喬遠峰一副淡漠的神態,看母親一眼,說:“沒事。”
“沒事就好,你也別慢待了芝夏,這次回國,佐夫人還傷心芝夏一個人在這裡創業的艱辛,我可是打了包票讓她放心,小峰,芝夏雖然要強,你也多幫幫她,畢竟你們關係……也很好。”
“阿姨,您和媽媽都總把我當小孩子,您看,我不好好的嗎?再說這裡的文化和日本的很相似,怎麼會有問題呢?遠峰工作那麼忙,我還是不給他添亂了。”佐芝夏忙道。
“男孩子照顧女孩子是應當的。”武琴嗔怪地瞪兒子一眼,“不過,你也幫我多看著他點兒。要說你們都很好,我們當父母的操心也是白操心,但是這麼遠,都是沒辦法,我也特別能體會你媽媽的心情。”武琴說著這些話,也是觸景傷懷,想到自己也就這麼一個孩子,還不能守在身邊,剛才席間看著喬建國和喬遠峰之間的親暱,心裡更是難受。
一番話,說得在座的人各種滋味,武琴大概也有點兒意識到這話的難堪,勉強笑了一下讓佐芝夏陪著她去洗手間。
佐芝夏拿著小手包站在鏡子前補妝,身後一個隔斷開啟,一個身影從裡面走出來,穿一件灰色的連身A字裙,外面罩一件香奈兒經典的短款外衣,近乎及腰的長卷發垂下來遮住半邊臉,佐芝夏的目光也就是隨意一瞟,仍覺得女郎亮眼得很,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