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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最後一句話,她把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含糊在嘴裡的。但相信各路的“耳報神”都能千方百計地打聽清楚。只是似乎又太過“深情”了些,門裡的人半天沒有回應,只傳來幾聲壓抑的低咳。

“暮雨說你這裡還沒起暖爐,我讓人把我屋裡的拿來了,你先用著,”蕭挽緣忍住笑意,咳了一聲道:“凡事別委屈了自己,有什麼不如意的,儘管讓下人改了,知道麼?”

屋裡久久沒有聲音,就在蕭挽緣都禁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演得太過了點時,庾睦才輕輕地“嗯”了一聲,回了一聲“知道了”。蕭挽緣暗自笑笑,只伸手在門上扶了一下,迅速道了聲“多謝”,便轉身回了自己屋中。

她院子裡的人也不是傻瓜,她這麼一次兩次地維護庾睦,甚至改了從前的千方百計羞辱他的“吩咐”。任誰也能看得出她對庾睦的態度已經完全不同以往了。幾個資歷老,在蕭家待了多年的,甚至還想到他們兩人成親之初,蕭江願似乎也是對庾睦十分好的,心裡便不由嘀咕,莫非這位大小姐犯癔症的病好了,又打算像最開始那樣對少相公好了?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她既然吩咐了,底下人也不敢違抗,對庾睦的照顧便周全了起來,一會兒功夫,就有兩三個小廝抱著東西進了那間主屋,搬了不少東西進去。

蕭挽緣坐在東廂視窗,邊看著庾睦寫給她的紙張,一邊不時地往院中看幾眼。還沒一盞茶的時間,就見管事娘子急匆匆往她這邊來,一進門就請罪道:“大小姐恕罪,是老身這裡疏忽了……”

“嗯?”蕭挽緣故作不解,奇道:“出什麼事了麼?我這裡挺好的,院子裡都勞你打點,還正想著要找個時機謝你呢。”

“大小姐莫要消遣老身了,”管事苦笑著跪了下來:“大小姐這裡缺的東西,我這就讓人送進來……”

“嗯,既然家裡恰巧少了一個,我這裡等幾天也沒什麼關係,”蕭挽緣無所謂地翻過一頁紙,大度道:“又不是多大的事,一個暖爐罷了,管事的這麼急做什麼?”

那管事被她這麼一說,一時也鬧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她會故意苛刻庾睦,最初也是因為蕭江願的命令,因此心裡倒也不是十分畏懼她因為這事發火,點點頭站起身道:“大小姐待我們寬厚……”

“嗯,我這裡的確沒什麼,不過少相公那裡,畢竟身子特殊,你要多照顧著些,”蕭挽緣看似隨口地打斷了她的話,一邊道:“當真鬧出什麼不可收場的事出來,損的也是我蕭家的臉面。”

管事的應聲離開,蕭挽緣依舊接著看手裡的東西,大概是因為他手上沒力,又目不能視,筆力有些虛浮,也偶有寫得太疏散或太緊密的地方。然而紙上的字雖然不工整,卻很是娟秀,看得出有不錯的底子,叫人看了,也不由惋惜他的失明。

這一廂她看得入神,那一邊庾睦卻有些失神。看著幾個下人進進出出地往屋裡搬東西,心思卻有點飄忽。理智上明明知道在門外對他溫聲細語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蕭江願,耳邊卻總是浮起當年那人低柔的笑聲。

直到蕭挽緣最後說了那句多謝,才讓他恍然驚醒。蕭江願已經不在了,佔據了那個身體的,是一個幾乎陌生的靈魂。那種溫暖的感覺,想來也只是自己的幻覺。只但願她能小心謹慎,在妻主回到那具身體前,不要被人看出不對。否則,他恐怕只有一死而已。

“暮雨,你把我寫的東西送到大小姐手上了麼?”

“放心吧,少爺,我已經交給大小姐的,”暮雨看著眼前的熱菜熱飯,倒是十分雀躍,走過來扶他道:“少爺,今天廚房做了木瓜乳鴿盅,還有當歸薑母鴨,還熱乎著,您先喝點湯暖暖身子……”

庾睦在屋中聽到了蕭挽緣對下人吩咐的事,對此也沒有十分疑惑,只點點頭,接過他送到手邊的碗,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