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他了。
洪陳氏眼見著侯爺半天沒有答覆,又嗚嗚哭了起來,“我那苦命的兒啊——”
正在此時,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宮裡貴妃娘娘派人來了,侯爺聽得一驚,忙起了身大步走了出去。
洪陳氏頓時更加得意起來,斜著眼橫了在坐的眾人一眼,侯夫人也是面如死灰,她方才不過是在侯爺面前賭氣罷了,如今真要是貴妃逼著侯爺給個說法,自己怕是難逃一劫了,最怕的就是有心人將這事傳到御史言官處,若有御史彈劾侯爺治家不嚴,縱妻行兇,草菅人命什麼的,就算侯爺還對自己存了幾分愧疚之心,幾分夫妻情份,侯爺也會將自己貶斥下堂,給貴妃,太后,乃至輿論一個交代,以保侯府的名聲。
一時又乞求地看向素顏,她如今也不能看定,這個兒媳還會不會履行先前的承諾,畢竟人都是自私的,自己又確實害得她很苦,對她做得過份,她不肯幫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何況,有的人還會落井下石,趁機踩上一腳呢。
幾刻鐘後,侯爺面沉如水的走了進來,無奈又憤怒地看著侯夫人道:“你做得好事,如今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了,下了口諭,給本侯一天時間徹查,若查不出結果來……”
後面的話,侯爺沒說,如今皇上不在京城,宮裡太后最大,太后原就對自己心存不滿,正愁找不到機會卸到自己手中之權,正好家裡出了這麼檔子事送了把柄出來,太后豈能輕易放過?她與貴妃聯手,就算皇后娘娘想要幫襯,也是獨木難支啊。
侯爺不由頭痛煩躁,求助地看向葉成紹,葉成紹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看侯爺臉都青了,才幽幽然道:“也許,真的不是母親所為呢,當時,巧慧和茯苓不是一口咬定是我娘子麼?最後還不是查出來是另人其人了?”
葉成紹這話裡可是有話的,侯爺聽得眼睛一亮,轉頭問素顏:“兒媳,你對這案子可還有別的看法?”
素顏聽得侯爺問她,恭謹地回道:“兒媳長於深宅,見識淺顯,只怕說出來,會惹得父親和長輩們笑話。”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也是該自己出手的時候了,素顏打定主意,這一次,一定要讓侯爺看清自己在侯府的份量,以後,不能只拿自己當一般的深宅女子看,如此,才能在侯爺心中確定地位,並且,一步一步更加倚重自己,慢慢將侯夫人邊緣化,最後,將侯府的掌家之權奪過來,她如今也想明白了,一味的逃避退縮只會被動挨打,只有手中有權,才能護得自己不受傷害。
侯爺一聽她這意思竟是有法子可解,不由喜出望外,忙道:“無妨,你且說說看,若有理,便聽之,若無用,也只當是個建議罷了。”
素顏便站了起來,走到正堂前,給侯爺施了一禮道:“謝父親。”
洪陳氏聽得好不耐煩,大吵道:“大少奶奶先前不是已經被冤了一次嗎?這會子好不容易洗清了,如今又要來出頭,莫非,那事原就是你做的,你們婆媳互相攻訐只拿我女兒當靶子做棋子?依老婆子看,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會子看事情沒法子過去了,又要找個替死鬼來吧。”
素顏聽得眉頭緊皺,她方才不正要轉身,不經意看到了劉姨娘正看向洪陳氏,眼裡閃著莫明的緊接著洪陳氏就對自己發難了起來,莫非……
“你住口,這是什麼地方,哪裡容得你和個潑婦在此放肆,你們早將洪氏送與世子爺為妾,她便是侯府的人,人說嫁出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侯府如何處置洪氏,由不得你這個婆子來置喙。”素顏突然大聲洪陳氏喝道。
洪陳氏被她喝得一懵,沒想到嬌嬌怯怯的侯府大少奶奶身上竟然也有一股威嚴凜正的氣勢,不由被怔住,但隨既又跳起腳來要罵,素顏大聲一旁的婆子道:
“將這擾亂侯府正常生活的婆子給我打上二十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