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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後,廿一都會被罰戴腳鐐一個月限制行動。加上他身上酷刑所至的傷多數還綻裂著,動作稍大就會疼得窒息。秦三才揮鞭子催促,廿一寧願挨幾下也只能是慢慢掙扎著磨蹭,否則說不定就會再次暈厥,更耽誤事情。

廿一先是去到井邊打了冷水沖洗,免得一身血汙髒了主子們的院子。沖洗乾淨,他又趁著秦三才不注意,屈指輕彈將樹杈上掛了好幾天的衣服取了下來,裹在身上,勉強遮住了上身那些猙獰的傷口。然後他從刑房將那捲破席子和那條破毯子拿在手裡,這才拖著沉重的腳鐐蹣跚地跟著秦三才沿著僕人們走的西夾道,上到春和園。

從春和園西北角僕人們走的小側門進入僕人院,再行至寶瓶門那裡,廿一就不敢再直立,屈膝跪在地上,慢慢爬過寶瓶門。

秦瑤等在正房廊下,看著廿一緩緩爬入院子,腳上還戴著一副沉重的鐵鐐銬,她微微蹙眉。

小秋察言觀色,自以為了解二小姐的心思,狐假虎威地責問道:“賤奴,怎麼讓二小姐等了這麼久才來?”

廿一身體顫了一下,磕頭叩首,不曾說話。

秦三才卻諂媚道:“回稟二小姐和小秋姑娘,這賤奴故意磨蹭實在該罰,要不讓小人教訓教訓他?”

光是廿一當日去祭拜路上來回挨的鞭子,一般人調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爬起來,何況回來後廿一又被拖去刑房繼續受折磨,秦瑤看得出廿一現在身體極為虛弱,估計是硬撐著才爬到這裡。

秦瑤記得王爺的話,不想鬧出人命,就緩了語氣說道:“算了,改日再罰吧。”

秦三才只當是二小姐心善,他不敢造次,就要告辭離開,反正整治廿一的機會有的是,不差這次。

秦瑤卻一眼瞥見廿一手邊放著的東西,即使是在他跪地行禮的時候,也似乎很是小心在乎。她好奇地定睛細看,還當是什麼寶貝,原來不過是一卷破席子一條破毯子,實在骯髒不堪。她心念一動,對秦三才說道:“三管事先別走,你看那賤奴拿來的是什麼破爛,真是有礙觀瞻,煩勞你將那些垃圾丟掉,免得汙了本小姐的院子。”

秦三才知道那是廿一過冬禦寒唯一的物品,平時收在刑房裡不顯,如今帶到了春和園裡的確是太髒,看樣子二小姐是愛乾淨的,他自然是不敢違命,更不會替廿一說話,一把將席子毯子搶了。

廿一跪在地上沒有動,沒有抬頭,隻身體微微顫抖,任由秦三才將那些東西拿走。其實身為賤奴,命都不是自己的,哪裡配擁有物品?雖然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真的事到臨頭了,他仍然忍不住胸口發悶一陣陣鈍痛。他下意識將手指摳入磚縫中,一遍遍告誡安慰自己,幸好已經習練了上乘武功,以後天氣寒涼熬不住的時候還可以運氣調息,沒了席子毯子應該也不會覺得有多麼冷。

廿一表面上那種平淡的毫不反抗的態度讓秦瑤很是失望,但她眼尖看到廿一摳入磚縫的手指,猜他定然是在乎的難過的,卻不知為何能生生忍住。她倒要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裡,於是又刺激道:“算了,三管事恐怕還有別的事情忙,就將那垃圾留下,讓這賤奴自己燒了吧。”

秦三才一聽當然是樂意,趕緊將手裡的破爛又丟回地上,這才告辭離開。憑秦三才多年當奴才的經驗隱約覺出來,這位二小姐看來是個極有主見的聰明主子,現在又正得王爺寵愛,以後千萬別得罪了。

等秦三才離開,秦瑤讓僕人從廚房灶臺取了燃著的木柴丟在廿一面前,就站在旁邊看他自己動手去燒那些所謂骯髒的東西。

秦瑤注意到廿一很是留戀地撫摸著破草蓆和那早就辨不出本色的發了黴的毯子,遲遲不肯動手,她忍不住催促道:“怎麼,這種破爛東西還捨不得麼?快燒掉,一會兒還有別的事情等著你做。”

“是。”廿一不敢再磨蹭,親手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