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姚?”眾人一愣,應該不會是老夫人吧?
老闆咧嘴一笑道:“嗯,對,當初她帶著一個孩子,好像那個孩子才七八歲的樣子。”
“你能和我說說當天是什麼情況麼?”老太爺似是對著人頗為感興趣一樣,接著問了下去:“你是在什麼情況下遇到她的?”
老闆想了良久,才緩緩道:“我記得那日生意不好,然後我們沒有錢給那些混混教保護費,最後被那些人砸了攤位,我們也被打了個半死,陰沉著的天終於下了雨,大雨沖刷著整個大地,我們沒有錢買傘,只有躲在了一戶人家的屋簷下,最後還是裡頭的人開了門讓我們進去躲雨,所以我們才沒有被淋病了。”
聽著他的敘述,眾人可以想到當時是個什麼樣的境況,心裡也極為為他們嘆息,而後回過神來聽著他繼續講道:“那是一戶比較富裕的人家,有個兩進兩出的院子,裡頭種著花花草草,看著很溫馨,不怕你們笑話,當時我看著他們桌上的點心,那可是直流口水呢。”
話到這裡,女眷們也忍不住掩著嘴笑了,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喧鬧的街上卻能傳到他們的耳中。
“那夫人也是極為心善的,看我被打成了那樣,身上也別淋溼了一大片,忙叫了他們的下人拿了衣裳給我們換,還熬了薑湯給我們喝,吃了點心之後,她看我們那裡還留著些豆腐腦,頓時就要了一碗,喝了之後只是給我們提了幾個意見,然後讓人拿出了她親手為她丈夫做的豆腐腦給我們嘗,我爹孃嘗完之後呢,心裡也甚是感激這位夫人,所以呢,我們家的這個豆腐腦還有個別稱,叫玉顏笑。這還是那位夫人給我們家的豆腐腦起的名字呢,不過如今我的手藝可比不上我爹孃是她親手教的那樣好,倒是有些辱了這個名頭。”
故事講完了,眾人心裡嘆然,紛紛想著這個女子必定是極為賢惠心慈的女子,想必一家幾口也是極為和睦的。
良久之後,老爺子才帶著澀澀的笑容道:“不,你們做的極好,已經接近她做的味道了。”
老闆詫異的看著他:“這位老爺子吃過那夫人做的豆腐腦?”
“嗯!吃過很多回!”原來當初那幾天她每天忙到深夜就是為了幫助這些窮苦人,沒想到當初的他非但不理解,還對她生了氣,果然是他太過混蛋了。
洛老爺和二老爺再傻也聽出來了,這老闆口中與老太爺口中所述的人便是同一個,而那個人則是他們早逝的親孃,頓時悲傷襲上心來,心中一陣難過。
“好了,我傷感你們跟著傷感,這是要幹嘛呀?”老太爺忍著心中酸澀,指著一種兒孫笑罵道:“都不看看你們那是什麼德行,行了行了,收起你們那副樣子,給誰看吶,這大好日子的。”
老闆自然也看出來了,想來這老爺子便是當初那位夫人的相公,當即笑道:“沒有想到這時隔那麼多年,我們還能與恩人一家再次相遇,果真是有緣,這幾碗豆腐腦,權當我們贈送的,雖然這東西不值錢,但是卻讓我們有了個安家的手藝。多謝恩人了,對了老爺子,老夫人沒和您一起來麼?”
老太爺笑道:“來了,她——一直在我身邊!”
眾人心裡有了譜,紛紛笑而不言語。對啊,只要心中有她,那她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邊不是麼,想來老爺子一直是這樣子過來的吧。
一碗豆腐腦勾起了多少感傷事,吃完了豆腐腦之後,老爺子大呼過癮,拉著一種兒孫又加入了看花燈的人潮之中,彷佛是要這種熱鬧才能驅走身上的孤獨感。
瘋狂的玩了許久,眾人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洛府,便是懷著身孕的任晴也累到在了洛良鈺的懷中,到了洛府之後已經在他懷中睡熟了。
回到房中的洛思瑤也簡單的洗漱了之後便睡了,就連屋中何時多了個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