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連火光都瞧不見了。
然後最後一絲意識讓他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的資訊——有人在另外一個地方帶走了小卓。
終於,意識陷入無邊黑暗中。水絕流又做了夢,最近他總是頻繁地夢見一些離奇的事。是那麼的真實,又是那麼的荒誕。
在那個仙境中,他和林悅一起喝酒。
林悅還是那樣無賴,死乞白賴著要他幫忙。
他問林悅為了紫微星君而犧牲值不值得,林悅說這不是犧牲,而是為了製造轉機。
他覺得很可笑,但還是答應了。
那一天在凌霄殿上,他就說了謊。他說,他看見了那兩個人一同偷妖王劍……即使其中一個當時只是與他在品酒談天。
水絕流不明白這是害了林悅,還是幫了忙。
但見這種情況下,林悅竟然笑意盎然,這一點也不似犯了大罪將要受懲罰的人。他說:“玉帝陛下,我也是罪人,你怎能要求我來當劊子手,怎能託付我處決紫微星君呢?請陛下另請高明吧。”
玉帝怒不可遏,直罵林悅投機取巧,愚弄他。
在盛怒的暴吼中,玉帝喊來了墨麒麟。
據聞玉帝原來一直使墨麒麟暗中監視著林悅,為的就是免除像今天這種情況出現。
明顯這是意外的一著,林悅的笑容也變得猶如風中燭火般飄忽不定。
那墨麒麟被命令說出真相,他點頭了,正直的仁獸麒麟說:是那二人合謀盜竊妖王劍。
玉帝臉色發黑,林悅笑得不可開交。
“那麼,陛下可以處罰了?我迫不及待要聽聽盜竊妖王劍的我和紫微星君,該當何罪。”
碧色眼睛霍在睜開,風聲颯颯,墨影非默默注視著要用匕首刺殺自己的小子,他手下一使力,便捏得那雙手握不住武器。也不管這小孩子如何委屈,墨影非看一眼拂曉時分泛起魚肚白的天際,單調地說道:“起程吧。”
話落,一把揪著小孩子的後衣領,幾乎是拖行著離去。
“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小孩幾許扎掙無效,焦急不安地發問。
墨影非把將小孩夾在腋下,使出輕功之前道:“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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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孩子一臉愣怔。
墨影非輕點頭:“嗯,我在倒貼一個品位很刁鑽的人,他想要的東西總是很難弄到手。”
未等小孩子明白,黑色身影帶著他箭一般飛上枝頭。
遙遠的北方,天色也漸白,司馬易目光呆滯地注視著帳頂。
近侍左衝前來侍候王爺梳洗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他立即揮退尾隨其後的僕從。他靠近司馬易,輕喚:“王爺?”
司馬易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紗帳或房頂,放到遙遠的他方。但他能夠聽見呼喚,當下是這樣回應的:“左衝,我最近總是做著奇怪的夢。”
“……夢?”左衝疑惑,思忖片刻以後才說:“最近事情進展得太過順利,王爺是不是有疑慮,要不小人再去查探一番?”
聞言,司馬易的目光終於聚焦在左衝臉上,他坐起來:“是呀,該死的人,都已經差不多。但是太子……還沒有訊息嗎?”
面對問話,左衝臉上一白,雙膝往地上跪去:“屬下無能,請王爺降罪。”
“哼,罷了,起來吧。”司馬易拿起床頭一柄黑綢扇面白銀扇骨的摺扇,開啟來搖了搖,心中已有定案。他說:“就對外宣佈太子也死於這場‘疫症’,找個體格相近的人,葬了。”
“是,王爺。”
司馬易搖扇,目光放到窗外初升的旭日上頭。因為這日光刺目,他的雙目微微眯起,沉吟道:“人都剩下不多了。”
“那是因為這場‘疫症’太過厲害。”左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