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掛在樹上的鳥籠在搖晃,以為是意識出現了問題。抬頭看,發現裡面有一隻白色的大鳥。沒有戴眼鏡,看不清它是什麼種類,以為是鴿子。原來華麗也喜歡鳥。
走近的時候才看出,籠子裡是隻白兔。我的眼睛立在籠外看著。它有些怕,動了動身子。鳥籠搖晃得厲害,於是它停下,靜靜的俯在鳥籠裡盯著我的眼睛。紅色的,像染了水彩的眼睛一動不動,激烈的呼吸著,身體也隨著顫抖。
華麗從房間走出,站在欄杆前看,頭髮溼溼的披散著肩膀。
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待我的生肖?我看著樓上的她說。
它太下流,她說,老是欺負身邊的雌兔,所以就把它買來懲罰懲罰。
你怎麼知道雌兔不是自願的呢?不要把人類的倫理強加在動物身上。
它們既然被統治,就要接受統治者的倫理思想。她反駁說。
你這個統治者也太殘暴了,我說,看它挺可憐的,放它下來吧。我伸手想摘鳥籠它又開始躲閃,恐懼的眼神。
我的生肖是兔,看到兔子總有些說不出的親切感。
別動!她說。它一輩子沒蕩過鞦韆,讓它再玩會。
如果把你吊在這你會有什麼感覺?我收回了手看著她說。
你敢!她的回答像個孩子。
我搖了搖頭看看兔子,想離開,她忽然扔來一個小塑膠袋,我雙手接住拿在手裡。裡面是一粒粒圓柱型的人工食物。
這是它的午飯,她說,給你的生肖吃吧。
我把食物拆開倒在籠子裡,它聞了聞沒有吃,眨著紅色的雙眼。
它生氣了,想絕食。我說。還是把它放下來吧。
不放,再讓它蕩兩個小時,玩夠了讓它下來。
然後呢?我問。把它燉了吃嗎?
要吃它幹嗎還買食物!她看著我繼續說。把它摘下來吧,我要睡午覺了。
你頭髮溼的,睡一覺會成什麼樣子。
它看了看我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我聽到了吹風機的聲音。
小心的把鳥籠摘下,開啟籠門抱出兔子。柔軟的毛髮,抱在懷裡溫軟的感覺。
撫摸著它的身子,用臉貼貼柔軟的毛。它依然粗重的呼吸。又小心的把它放進籠中,拿到走廊下。我回到房間開始了午覺。兔子總是安靜的,我沒有聽到它的任何聲響。
中午醒來時看到華麗又在院子裡抽菸,懷裡抱著那隻兔子。
看來你並不討厭它。我說,走下樓準備洗臉。
我是在和它交流,她說,讓它知道我是它主人。
怎麼交流?
抱著它不傷害它就是交流,飼養的動物最需要的就是依賴。
不和你長聊了,我說,我洗了臉就要走,別又遲到了。
等一下!
恩?我轉過身看著她。不會是又把鑰匙鎖在屋裡了吧?我以為女人都是很心細的。
不是。她說。你以後不要對它那麼好,它會以為你是它的男主人。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你豈不是佔了我的便宜!
我冷笑了聲,無奈的樣子。我說:那以後它只要跑到我的身邊我就一腳把它踹開行不行?
你要是敢的話就試試。她把菸頭丟在地上用腳踩。也把你裝進籠子裡去盪鞦韆!
我擦去臉上的水,漱了口向院外走去。
等一下。她又叫住我。
第八章 想家的孩子(2)
又怎麼了?
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她說,我的鑰匙的確在屋裡。
你誠心要我遲到是不是?我上樓開啟她房間的門,然後快步走向學校。
放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