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堯只能順著這句話猜:&ldo;肚子吃壞了?&rdo;
他看出雪鬱不愛喝他做的那碗蘑菇湯,興許嬌貴的胃產生了排斥,鬧得肚子疼。這些放在別人身上會很離譜的事,換作雪鬱,他覺得稀鬆平常。
但雪鬱還是搖頭。
寧堯垂眼,他從來沒這麼耐心過:&ldo;那是什麼?&rdo;
雪鬱感覺暈暈的,坐都坐不住,似乎下一秒就要從炕上掉下去,想著早點做完早點安心,他鼓起勇氣仰起臉,對上寧堯漆黑的眼睛,一口氣說道。
&ldo;我肚子不舒服。&rdo;
&ldo;那裡很癢……&rdo;
……
山裡起風了,樹叢沙沙作響。
獵人小屋遠處的小路上,一個黑衣人緩步靠近,他的目的很明確,沒在其他地方停留,直直走到木房子散著亮光的窗戶邊上。
小窗咧著一條不大不小的縫,可以在外面看到屋裡的場景,黑衣人悄無聲息望進去,目光深得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炕床在視野盲區,黑衣人僅能看到一雙藕白的手臂,顫顫巍巍、抖動不已地捉著寧堯的手,與此同時,他還聽到一個含義不明的片語&ldo;很癢&rdo;。
帶點綿軟的聲線,令他一下就聽出是他那名義上的物件。
他似乎也是沒聽過這樣的聲音,沒見過這樣的雪鬱,在&ldo;看看小皇子當前狀態&rdo;的目的達成後,鬼使神
差沒有立即走。
屋內,雪鬱看著男人的臉色忐忑不安,他說完那兩句話後寧堯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但身體卻繃緊了,渾身硬得像幹了的麵包塊。
按照任務,他還需要抱著自己的腿,說出讓人塞滿一類的露骨暗示。
雪鬱還沒說就已經大腦發昏了,特別是寧堯一點反應不給他,讓他一個人像在演獨角戲。
小口呼吸了下,雪鬱將手鬆開,僵硬地摁到腿上,膝蓋曲起來:&ldo;你能不能……&rdo;
&ldo;能不能塞……&rdo;
一句話用了很久都沒有順利地說出來,但結合前景,任何人都能品出不對,以及猜到他大概要說的方向。
寧堯隱約感覺到雪鬱會說什麼,窗外的黑衣人也是。
在那一刻,他產生了很莫名的情緒,有點像惱怒,但非常沒道理導致他也不能確定,他只知道自己舉起了手裡的東西,骨節曲了曲。
嗖一下,極細的銀針飛出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寧堯手指攥緊,唇縫裡忽地冒出大股血來,把還在躊躇著要不要抱腿的雪鬱嚇得直接坐起來,慌慌張張問怎麼了。
寧堯頭疼欲裂,面色蒼白閉了閉眼,半晌才找回聲音:&ldo;你做了什麼?&rdo;
雪鬱被他忽然的指控弄得一頭霧水,同時也心感委屈,微皺著眉道:&ldo;我什麼都沒做。&rdo;
男人冒出的血越來越多,雪鬱沒多解釋,惶急地抽出一張紙遞過去:&ldo;你先擦一擦……&rdo;
血實在太多了,紙巾根本捂不住,雪鬱從炕上站了起來。
而就在他要去廚房拿條毛巾給寧堯的時候,他驀地看到窗外有道人影,那人目光寒冷,狼一樣看著他。
雪鬱在這時收到系統提示音。
【宿主所處環境有危及生命的風險存在,資料判定不適合再繼續,任務中止‐‐】
【檢測到一個存檔點】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