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樣,他才不想招惹照片上的漂亮女人呢——她就是一條蛇,色彩斑斕的美女蛇,一旦被她纏住,想要逃生可就難上加難了。
一邊思索著,羅鄴一邊開啟了防盜門。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合租房,只有他一個房客,剩下兩間住的是房東和她五歲半的兒子。這個單間在京華市來說相對便宜,每個月只要五百塊,包水電費。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房東大姐是個離異少婦——
推開房門後,羅鄴發現客廳的電視機還開著,螢幕裡的女演員正不遺餘力的推銷著“998”產品。房東姜雲夢只穿了件紅睡衣,斜躺在沙發上發出細細的鼾聲。睡衣上的一根肩帶已經脫落,酥軟畢現。
羅鄴輕輕笑了一下,故意沉沉的合上了門。
姜雲夢並沒有睡死,悶響立刻使她警醒,她眨了眨惺忪的雙眼,待看清楚面前是羅鄴,這才莞爾一笑,淡淡的說:“你回來啦?”
羅鄴覺得很溫馨。許多年前,他盼望這一生能有一個女人無論多晚都躺在沙發上等他,並對他說一句“你回來啦”的話,可當這一天真的出現時,他卻只是從容的一笑,“回來了。”他把手中的麥辣雞翅套餐抬了抬,“這是給你和小東帶的。”
姜雲夢扶正了肩帶,向後抿了抿壓壞的頭髮,想到剛才自己的睡姿和窘態都被羅鄴看在眼裡,臉上不由得像火燒一般。“放茶几上吧。”她細聲的說道。
姜雲夢今年剛剛三十,懷孕時她丈夫有了外遇,兩人協議離婚,那時候她孩子還沒有出生,她分得了這所破房子和孩子的撫養權。她本以為日子會平平常常的過下去,可當她生下個男孩時,她的前夫就三番四次的來找她討要兒子,有一次甚至對她拳腳相加,大打出手,她一個弱質女流,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緊咬著牙關,死死的將孩子護在懷裡。
也正巧在那個時候,羅鄴來租房子,看到這一幕,笑嘻嘻的攬著她前夫的肩膀出門聊了幾分鐘,自那之後,她的前夫就再也沒騷擾過她——再也沒有。
雖然她並不知道羅鄴跟她前夫“談”了什麼,也不想把單間租給一個陌生男人,但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保護的時候,羅鄴的出現就彷彿是救世主一般。出於對羅鄴的感激,她才最終決定將房子租給羅鄴。
第一年裡,她對這個嘴角始終掛著壞笑的年輕人抱著警戒的心態,第二年裡,她開始覺得羅鄴一點都不壞,第三年裡,她心裡的某種情愫在瘋狂的滋長著,她開始依賴他,開始把他當做自己生活的一部分,開始每天每夜的等他回家——到了現在,她倒期望真的能跟羅鄴發生點什麼,她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過羅鄴衝上來,把她攬在懷裡,然後像對待愛人一樣親吻她。
她是一個矜持的女人,可越是矜持,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瘋狂的念頭就越像緊箍咒一樣折磨著她……
羅鄴將麥辣雞翅一股腦的堆在茶几上,“晚安,姜姐。”說完,就轉身朝自己的單間走去。
“嗯,晚安。”姜雲夢恨這個稱呼。她抿了抿嘴唇,突然快速的說道:“等等,羅鄴——”
羅鄴回過頭,“有什麼事嗎,姜姐?”
“沒、沒什麼——”姜雲夢突然被羅鄴的眼神弄的心慌意亂,她按住狂跳的心臟,故作鎮定的說:“你那屋沒有暖氣,晚上肯定會很冷,實在不行……你、你睡客廳吧。”其實客廳的暖氣並不比單間要熱多少,不過這好歹是第一步。
羅鄴笑了笑,“我習慣裸睡,萬一嚇著姜姐那就不好了。”
“我不介意的!”姜雲夢脫口而出,甚至來不及掩飾語調中的迫不及待。說完之後,她也覺得這話有些不妥,臉刷的一下又紅了起來。
羅鄴頓時覺得有趣之極,他興致盎然的挑了挑眉毛,壞笑的說:“那——要不要我直接搬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