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大概是太餓了,沒心情關注破廟裡的小乞丐,也沒注意到這個叫阿水的孩子。 “這附近有沒有能吃的食物?” 阿水抱著她瘦巴巴的小身體,硌得他胸口疼,但又捨不得放開她。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中了某種邪術,才會這麼反常。 雙眼發直,生無可戀的說:“有,山裡有野獸,要多少有多少。” 修真界有靈獸也有普通的野獸,再普通的野獸也不是小孩子能痴心妄想的。 尤其是這種缺少食物的寒冬,去山裡遇到覓食的野獸,保證有去無回,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盛嘉寧不說話,靠在他的懷裡養神。 不出意外的話,師尊明天下午會路過破廟,也就是說還要餓一天。 破廟裡能燒的柴火都沒了,身下那點取暖的乾草誰都不得燒,要燒了人就得凍死。 不行,又冷又餓,實在忍不了,必須去找點吃的。 她沒有法力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借用工具抓幾隻小點的野獸完全沒問題。 半夜,給她當取暖器的阿水睡著了,盛嘉寧輕手輕腳的從他懷裡爬出來。 哆哆嗦嗦的往破廟外走。 天快亮時,一陣寒風吹進來,阿水打了個哆嗦突然醒了。 懷裡空蕩蕩的。 “她去哪兒了?”阿水問小乞丐們,語氣中難言焦急。 “半夜跑出去了,肯定凍死在外面。”一個小姑娘說,話裡有著幸災樂禍。 “你才凍死,從你嘴裡出來的就沒好話。” 盛嘉寧一手拖著枯樹枝,一手拖著綁起來的三隻雪兔,氣喘吁吁的從外面進來。 阿水跑到她跟前上下打量:“沒事吧?” 其他人則看著她懷裡的雪兔口水直流。 “沒事,太餓了我去找了點食物,烤了吧,我快餓死了。” “哇,你好厲害啊,這個季節你竟然能找到兔子,還一下子打了三隻?”小乞丐們對盛嘉寧崇拜不已。 他們要有著本事哪裡還會捱餓。 “我運氣好。”盛嘉寧敷衍道。 她要這點本事都沒有,白活了那麼多年。 作為資深乞丐,阿水不是沒有抓住過野兔野雞,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有兩個小男孩眼巴巴的看著阿水。 阿水默不作聲,野兔不是他打的,他做不了主。 盛嘉寧不多的同情心都給了老弱病殘,不可能讓一群可憐的孩子看著她吃。 “一起幫忙,都有得吃。” 小乞丐們歡呼起來,大家一起動手,剝皮的剝皮,點火堆的點火堆。 阿水看柴不夠燒,冒著嚴寒出去了一趟,抱了些柴回來。 盛嘉寧一看那劈好的柴火就知道他是去偷了別人家的柴。 她沒說什麼,抱著膝蓋坐在火堆旁烤火。 這些孩子凍得半死都沒去偷,現在這麼做多半是因為她。 阿水心虛的躲開她洞察一切的視線,和小夥伴們一起忙碌。 不多會兒肉香傳遍整個破廟,一個個眼冒綠光的盯著的兔肉。 冬天食物少雪兔不夠肥,烤熟後阿水遞給她一整隻。 盛嘉寧覺得此刻她能吃下一頭牛,接過來邊吹邊吃。 本來就是她打來的,別說一隻,就是吃兩隻也是應該。 “那兩隻給你們。” 十個餓極了的孩子分食兩隻兔子,連骨頭都捨不得吐。 天知道他們已經多久沒沾過葷腥。 只吃了三分飽,但大家都很滿足。 盛嘉寧眼大肚小,吃了兩隻後腿就吃不下了,剩下的給阿水:“你吃,我說了會罩著你,別省著,等會兒我再去打幾隻。” 沒那口饅頭,她連破廟都走不出去。 除了盛嘉寧不太喜歡的小女孩不滿的嘀咕了兩句,其他孩子雖饞倒也沒說什麼。 盛嘉寧懶得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實在是那丫頭太不討喜。 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瞪過去,小丫頭縮在別人身後。 阿水感動的說了聲謝謝,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 半隻兔子吃完終於有了飽腹感,身上也暖暖的。 坐在盛嘉寧旁邊小心烤著兔皮。 盛嘉寧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一道分外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似跨越時空,踏著萬千星河,只為她而來。 盛嘉寧心中一喜,睜開眼便對上深邃如海的眼眸。 來人白衣勝雪,身如修竹,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上有著一絲淡然溫柔的淺笑。 眼尾的紅痣點綴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 白皙而修長的手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