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雁春君和郭開也不傻，知道適可而止，一旦要求的過分了，或者說諸侯覺得消耗太大了，是不會再管他們這個爛攤子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然後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郭開總能在談判桌上找到對方的底線，然後在對方的底線上反覆橫跳，讓諸侯們是想捨棄，又不願捨棄，尤其是前期投入那麼多之後，就更加不甘心了。

就好比是風投，一輪、二輪都投了，總不能在即將有產出的第三輪撤資吧？

雁春君也是把控得很好，一次次的忽悠這背後的諸侯說快了快了，只要再努努力就差不多能打死姬丹了。

於是諸侯都陷入了賭鬼心理，一次次的被綁上了賭桌而下不去。

只是，就在燕國分裂扯皮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秦國和趙國都在偷偷的發展。

“這一手學的真像啊！”咸陽王宮中，呂不韋感慨的說著。

燕趙之戰已經三年了，這三年間，雁春君和姬丹打的是難分難解，吸引了諸侯的目光，然後沒人再去看顧趙國的變法，任由趙國獨自發展。

這一手簡直就是在復刻當年孝公用商君變法，為秦國爭取來了那安寧的十年，只不過當初是因為秦國的遊說，讓魏國放棄了滅秦的戰略，轉而進入中原爭霸。

現在趙國則是自己創造了燕國的分裂來吸引了諸侯的目光，使得沒有一個諸侯騰出手來干預趙國的變革。

“可是燕國分裂終究不能長久，諸侯也遲早會反應過來的！”嬴政這些年也是一直在跟著呂不韋學習，而呂不韋則是傾囊相授，將嬴政教導成了一個真正合格的，有一統之氣的雄主。

“所以，沒人發現，燕趙之戰後，龐煖失蹤了！”呂不韋說道。

他也是最近才注意到的，趙國的老將龐煖居然在燕趙之戰後就失蹤了三年，而趙國對外的宣稱則是龐煖老了，在家賦閒，著書立說去了。

可是等他派出羅網去查的時候，才發現，龐煖宅邸中根本沒有龐煖的身影，而且早已失蹤了三年。

同時身為商人出身的呂不韋也從趙國代郡不正常的交易數量中發現，代郡每歲都會有一批物資輜重去向不明。

經過相府門客徹夜不眠的核算釐定兩個月之後，終於測算出這批物資的數量足夠滿足一支不下十萬大軍的訓練用度。

“龐煖？”嬴政也有些詫異，燕趙第二次大戰之後，龐煖也進入了世人的視野之中，可是，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老將最後的光輝，因此在龐煖上書請辭，解甲歸田後，也沒有人會懷疑。

畢竟龐煖真的太老了，跟劇辛一樣的年紀，比廉頗、趙奢都還要年長，而劇辛的遭遇也給天下老人敲了個警鐘。

最終所有人都以為龐煖也是擔心自己走上劇辛的老路，晚節不保，所以沒有人去關心他的去向。

“嗯，臣已經對趙國全郡的交易都做了一次核算勘驗，最終發現，趙國有一批足夠十萬大軍吃穿訓練用度的物資莫名失蹤了，同時趙國境內每年也都會有一些年輕的勇者莫名的失蹤了，算下來人數也接近十萬！”呂不韋凝重地說道。

十萬大軍啊，而且還是脫產，全天候訓練了三年的大軍啊，那戰力，無法想象。

秦國雖然也在隴西、金城、張掖、酒泉、敦煌五郡偷偷的私藏了十五萬大軍脫產訓練，但是誰又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打的贏趙國呢?

數量上並沒有真正的遠超對方太多，而十五萬脫產大軍也是秦國的極限了，除非鄭國渠和河套平原全都開發完成投入使用，否則，這十五萬脫產大軍就是秦國砸鍋賣鐵的最後家底了。

他們雖然模彷了趙國的監察使制度，但是秦國本身就吏治清明，而且走的就是戰事經濟制度，真正有私藏的貴族其實並不多，而趙國則是不一樣，本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