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見沉香慢慢平息下來，鬼車才慢悠悠道：&ldo;你想活著出陰陽鏡？&rdo;

沉香愕然，不明白它為什麼忽然轉了話題。

&ldo;如果你想出去，就非得繼續聽不可。&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山河社稷圖，在楊戩手裡。&rdo;

&ldo;……&rdo;

&ldo;怎麼，傻了。&rdo;

&ldo;不……我……&rdo;沉香幾乎站立不穩，本來是該憤怒，可是卻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疲憊苦笑，&ldo;我只是明白，你先前嘲笑我的話是什麼意思。&rdo;

手握成拳，用力得甚至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裡。

&ldo;我們，不可能再活著出去了。&rdo;

&ldo;聽起來，天庭的司法天神，似乎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rdo;

&ldo;如果不是他，我又怎會在這裡，我爹怎會死，我娘又怎麼會在華山下受了二十年苦？&rdo;

&ldo;哼，你小子先前只說闡教，又沒提他。&rdo;

沉香猛然抬頭，一把撲過來拉住鬼車的翅膀：&ldo;你一直說的那個人呢？&rdo;

&ldo;哪個人，你在說什麼？&rdo;鬼車不耐煩的將他抖開。

&ldo;他在哪裡，他是不是在天庭？你說得那麼厲害，那他一定能對付闡教的是不是？&rdo;

&ldo;小子，你說話清楚點，這麼亂七八糟的，究竟在說誰？&rdo;

沉香急得額上冒汗：&ldo;就是你一直不停的跟我提的那個人！&rdo;

&ldo;啊？&rdo;

&ldo;是你說他三界第一，也是你說的，這陰陽鏡裡的所有瘋子，就算全向他撲過來，也傷不到他分毫。是他把你封在蘇州城外幾百年……這些，可全是你說的！！&rdo;

鬼車張大了八張嘴，而後伸翅膀再次把沉香抖開。

在沉香再度焦急追問前，仰天大笑：&ldo;哈哈哈哈哈……&rdo;

&ldo;你，你笑什麼？！&rdo;

&ldo;哈哈哈哈哈……&rdo;鬼車笑得眼淚都不停的從十六隻血紅色的大眼睛裡往外溢，顫了又顫，翅膀亂抖，想捂住嘴，偏偏又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最後只好把八個頭全埋下去，笑得連全身羽毛都在抽搐。

沉香漲紅了臉：&ldo;你到底笑什麼？&rdo;

&ldo;哈哈哈哈……你小子……真是三界之中……最有意思的傢伙……哈哈哈哈……&rdo;

鬼車完全沒有往日譏誚高傲的模樣，笑得滿地打滾，看得沉香又驚又惱，偏偏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ldo;如果原先，我一定會問……你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來逗我笑……不過這些日子下來總算也很瞭解你這小子了，哈哈哈哈……你怕是真不知道……哈哈哈哈。&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