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雯哈哈大笑,笑完了,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得不到的東西,我們會一直以為他是美好的,那是因為你對他了解太少,沒有時間與他相處在一起。當有一天,你深入瞭解後,你會發現原來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美好。
明白她的意思。失語。
曉雯接著說:趙雷同意離婚了,現在我們唯一達不成共識的,便是孩子。
繼續失語。這種糾紛我不可能插手。
曉雯又說:小影,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信奉句話,創造機會的人是勇者,等待機會的人是愚者。 ;就為了這句話,我一直抓著趙雷不放。因為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一切,而且我愛他,所以一直告訴自己,做個勇敢追求的人。事實呢?你也看到了,我的確擁有了想要的東西,卻還是失去了他的心。或者說,他的心從來沒有一天真實地給過我。所以,離婚對我跟他來說是件好事。
眼前的紅茶由熱到冷。如同我的心。
曉雯看了看我,問:你跟子軒還好吧?我一直看好你們的婚姻,畢竟你們是有愛情的。
苦笑。將頭轉向窗外。此時的雪已經很大,每一片灑落下來都像一朵怒放花,瞬間覆蓋在一起,朵朵疊加,只一刻,一個冰雪世界就來了。
曉雯見我一直沉默,她再次笑了:其實我們從小就是好朋友,同學,也沒什麼也隱瞞的。我跟劉毅已經走到一起了,只等離婚書下來,我們就結婚。小影,你會祝福我嗎?
我沒有回答,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只好將目光一直看向窗外,儘管此時屋內的暖氣已經將窗上的冰凌暖化,模糊成片的玻璃上什麼也看不清,但我還是堅持看下去。因為這紛擾過多過重,已經讓我失去了思索。
2007年12月3日:子軒的家人
7年12月3日
天氣:陰
心情:不好
事件:子軒的家人
天越來越冷。子軒的姐姐已經不能出去擺攤了,只好每天在家做做飯,打掃一下。雖說家裡是乾淨了許多,但這一家子的吃喝也夠讓我頭疼的。
早上,子軒的姐姐試探式地問:妹妹,爸爸晚上腳總髮冷,能不能給他買一個暖水袋?
我點頭。
軒的姐姐卻一直看著我。我明白,她是想要錢。從包裡拿出二十塊遞過去:夠了吧?
沒想到她並不接,反而說:我還想給爸爸買條厚點的毛褲。
嘆氣。遞過一百元錢,再問她:夠了嗎?
她這才高興地將錢接了過去。
晚上回到家裡時,小娟依然披著床單在地板上跑來跑去。看到我進門,立即迎上前來說:舅媽,你看我新買的背心,漂亮嗎?
忍不住問:誰給你買的呀?
小娟滿心高興地回答:媽媽,下午剛剛上街買的,可暖和呢。
這時子軒的姐姐從廚房跑過來,一臉為難地看著我。我問:爸爸的毛褲買了嗎?
軒的姐姐並不接話,這時老人倒接上了:我沒事,天天在家待著,有暖氣不冷。倒是孩子,又是玩又是上學的,買個背心暖和。
無語。這都是些什麼人,養了老人還得擔著小的。再看餐桌上,兩盤相同的青菜,顯然一個鍋裡炒出來的。我說:姐,怎麼就這麼一個菜呀?我週末買回來肉呢?
軒的姐姐說:吃完啦,中午小娟吵著吃水煮肉片,讓她全吃了,下午回來時忘記買了。
無語。湊合著吃了一點飯,回到房間躺下去。此時能容納我,怕只有這張大床了。想起來跟子軒買床的初期,曾甜蜜地暢想過,兩個人在這張床上顛鑾倒鳳。如今看來,全成了空話,不曾開始,已經結束。
電話響起。以為是子軒,接起來才知道,是趙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