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幹了,我要去找鐵文,我要殺了他報仇,我要救如詩。”鐵忠大喊大叫,聲音悽慘,讓人聽了不禁惻然。遭此大難,換了誰都得瘋掉。
“陳三元,你說的可是真話?”鐵忠質問陳三元。
陳三元發誓道“要是我陳三元又半句假話,叫我不得好死”。
“排長,你們走吧,我不幹了,我要去殺了鐵文,我要殺了……”
又一次後腦殼吃痛,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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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步步驚心1
嗚、嗚
烏隆烏隆一望無垠的華北平原上,一輛列車拖著長長的煙柱呼嘯而過。那是一列拖著二十多節悶罐的貨車,沉重而吃力的向北方駛去。列車車廂裝滿了各種物資,民用、軍用,五花八門。
在中後部的一節車廂和其他並沒又什麼兩樣,車廂門被從外邊緊緊的封鎖著,不是為了防止外邊的人進去,而是為了防止裡面的人出去。
車廂裡橫躺豎臥地裝了幾十號人,人人無精打采,黑暗幽閉的狹小空間對人的精神是一種極大的考驗與摧殘。一個大號的破木桶固定在角落裡的一個鐵架子上,人人敬而遠之,除了自己必須與它親密接觸——拉屎撒尿。桶裡的穢物散發著令人崩潰的氣味,填滿了車廂的每個角落。
沒人知道行駛了多久,也沒人知道自己何時到達。等待,是每個人唯一能做的。
遠離馬桶的另一個車廂角落裡,斜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魁梧壯漢,濃眉大眼,英俊瀟灑。壯漢頭上包著厚厚的粗布條,沁透粗布的鮮血已經凝結髮黑,散發陣陣惡臭。這人頭痛欲裂,斜倚在車廂鐵皮上,努力回想著自己幾日來的遭遇。
這人叫鐵文,是明朝名將鐵鉉的後代。當然,也是鐵忠的哥哥。
“我在哪裡,我要去哪裡?我是怎麼被送上來的?我記得那天我在莫掌櫃家幹活,幾十只鴨子等著下鍋,鋪子裡忙的團團轉。莫掌櫃來告訴我說家裡傳來信,讓我馬上回家一趟,掌櫃讓我快去快回,店裡忙不過來,今晚要是幹不完就趕不上交貨,他就要破產。莫掌櫃人也真好,家裡那麼忙也沒攔著我,還給了我半隻做好的醬鴨。莫掌櫃的醬鴨真是一絕。”想到這裡,鐵文嚥了咽口水。關在這個悶罐裡,跟下地獄沒什麼兩樣,吃、睡、拉在一起,和畜生沒什麼區別。自己也好多天沒正經吃過一頓飽飯了。
“我拎著鴨子往家裡趕,心裡美滋滋的,弟弟、妹妹又可以吃到醬鴨了。小花那個小饞貓,整天圍著我要好吃的。我著急趕路就走了水田田埂的小路,這樣能少走不少路。走著走著就感覺背後有人跟著我,我藏起來觀察了一會,也沒發現什麼人。還以為是自己走夜路,心裡發毛。等自己回到家就發現繼父,小弟小妹全死了。我感覺外邊有人就出去追,剛出去就被打了悶棍,再來就在這個火車車廂裡了。是什麼人把我綁來的,要把我送到哪裡。莫掌櫃不知按時交貨了沒,可別因為我破了產啊。”
鐵文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頭緒,索性不去想,攏了攏身下的稻草,躺了下來。“我這輩子沒有得罪什麼人,估計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們費這麼大勁把我送出去這麼遠,總不會立刻就要了我的性命。車總會到站耽誤時候,只要沒弄死我,我就有機會逃回去。
“哎,那個小子,你家是哪裡的,你怎麼會到這裡的”一個長滿胸毛的壯漢問鐵文旁邊的一個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副厚的外翻的嘴唇與他的稚嫩秀氣的臉龐極不相稱,估計是想家想的厲害,眼睛都哭腫了。
“我是魚頭灣的,我是被人綁來的,家裡讓我出去賣酒,走著走著就讓人打暈了。”小孩撅著嘴嘟囔著,香腸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