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認認真真地欠身,誠懇地說道。
卓紹華的心噝噝抽痛,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這樣,他寧可她對他吼、對他吵。“大姐,能幫我帶幾天帆帆嗎,我準備和諸航去度幾天假。”
啊!他們現在有度假的心情嗎?卓紹華騰出手捂住了諸航的嘴,懇切地看著諸盈。
諸盈朝諸航射去凜冽的一眼,愧疚地說道:“當然!紹華,請多包容航航,給她時間,做一個稱職的妻子和媽媽,她還沒準備好。”
“我也有太多不周到的地方。”卓紹華說道。
諸盈把帆帆抱走了,小喻在樓下等著。卓紹華進了公寓,他沒有提回四合院的話,也沒提怎麼找到馬帥的,他靜靜地坐著,彷彿體力透支,需要休息一會兒,才能緩過來。
諸航給他倒了杯水,他沒有接水杯,而是拉過了她,用力地攬進懷裡:“不要動,諸航!”這是她柔軟的身體,這是她清新的味道,三天兩夜後,他失而復得。
“首長,別這樣!我們……”嘴巴又被捂住了,帶著菸草味的手指。首長最近抽菸很兇嗎?
“別輕易地說出那麼尖銳的話,那不是你的真心。我有耳朵在聽,有眼睛在看,有心在感覺,這兩年,我們很好、很好!”溫熱氣息縈繞在諸航的耳畔,低沉嘶啞的嗓音,輕輕釦動她好不容易堅硬起來的心絃,“不要拒絕我,就三天,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好好地談。請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給我、你、帆帆一個機會。如果三天後,你對我……依然像現在這樣厭惡,我……會……”她是瀟灑的風,是漂浮的雲,是無拘無束的諸航,留不住,就讓她自由自在的飛吧!只要她好,如果痛,如果苦,他都能默默嚥下。
他們去了南方。
列車駛出北京站,越往南,窗外的景色越發明綠。普通的二等車廂,座椅寬敞,環境潔淨,乘務員講話柔聲輕語,笑容和煦,和列車的名稱“和諧號”很搭。對面坐著兩個男人,風衣、西裝領帶,像是出差的公司白領,一落座,就開啟電腦,眉頭緊蹙地忙個不停。
諸航和卓紹華輕裝簡行,像旅行在外的一對普通夫妻。諸航固執地把這次出行定義為旅行,而不是旅遊度假。旅遊度假是純粹的放鬆、遊玩,旅行是因某種目的而遠行。
某種目的……諸航深深吸了口氣,抬起迷濛的眼睛。
“要不要喝水?”卓紹華擰開保溫杯的蓋子,熱氣沽沽地從杯中冒出。
首長的黑眼圈太明顯了,他不該離家遠行,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檢票時,他還在和韋政委通著電話。上車後,他關了手機。這樣的公共場所,決不能讓別人察覺到他的工作性質。
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機密工作,其實首長也會累吧!諸航突然意識到。
“我不渴,你稍微閉會兒眼,還有好一會兒才到站呢!”雖然他們的關係已到了崩塌的邊緣,但諸航始終認為她和首長不是仇人。她不恨首長,現在不恨,以後不恨,永遠不恨,只恨命運的戲弄。
卓紹華輕笑,把保溫杯放回原處:“吃麵包還是水果?”一袋子的食品是唐嫂為他們準備的。呂姨回老家去了,首長怎麼說服她的,諸航沒有問。
“暫時不想吃。”
“聽音樂?”
“不,就想安靜地待著。”
卓紹華摸了摸她的頭,拉過她一隻手,握在他的掌心裡,閉上眼睛休息。
當卓紹華對諸航提出出外度假的要求時,諸航只沉吟了一會兒,就同意了。為什麼會答應這個要求呢,諸航的心思非常明晰。真的希望首長能有很好很好的解釋,撥開眼前所有的迷霧,讓她可敞開心懷,肆無忌憚地愛首長,也要求首長對她的愛無邊無際。
怎會不愛首長呢,怎會不想和他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