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覺一消失,就是整整一個月。
堂堂沈氏集團總裁,位高權重,說不見就不見,只剩韓羨留守沈氏幫他處理緊急事務,但還是有不少檔案沒有沈驚覺親自審批不行。
“軍機處”一團亂麻,“皇上”的案已奏摺如山。
最終,紙包不住火,到底驚動了沈南淮和沈光景。
沈驚覺在森國九死一生,並身負重傷,重度昏迷了整整一週,作為爺爺和父親的他們,竟才得知這個訊息。
這種被瞞在鼓裡的憤怒和如遭雷劈般的打擊,令兩位曾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大佬,幾乎難以承受。
沈南淮得知訊息後,當晚就被送進了醫院。
沈光景則連夜趕赴森國,並將昏迷中的兒子用頂級私人飛機,在盛京最優秀醫療團隊的衛護下,強行帶回盛京治療。
聽說,在醫院,沈光景和唐家的人鬧了起來,場面一度混亂。
兩家關係,降至冰點,幾乎不能收場。
若非大哥有著能鎮住場子的絕對領袖氣場和極強的壓迫感,和沈光景在房間裡單獨談了整整半小時,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否則,沈光景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根本無法想象。
他確實曾對自己的小兒子,頗有微詞,父子倆的關係一度十分緊張。
但,沈驚覺到底是他的兒子,是他骨血!
哪怕,他已逐漸接受了兒子和唐俏兒在一起,但他接受不了,兒子為了一個女人,一次次豁出性命,遍體鱗傷!
他曾經苦心栽培養育的長子,已經成了半個廢人。
驚覺是他全部的希望,他早已想通,他早晚會老去,沈氏早晚要由驚覺繼承。
他們唐家不把他兒子當回事,一次次讓他受傷,讓他犯險,他豈能容忍?!
欺負人,折磨人,也該有個限度!
但,這一切,唐俏兒並不知情,唐家人也都瞞了她。
因為,在沈光景趕赴森國醫院時,她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
私人飛機,午後,抵達盛京。
唐俏兒在飛機上草草梳洗,換了身黑色幹練的西裝,用淡淡的脂粉掩蓋憔悴的面色,恢復了往日幾許烈焰玫瑰般,大小姐明媚的風采。
但,她煞白的唇色,眼底的血絲,暴露了她不好的狀態,和極度的傷心。
可她必須苦苦撐住。
如熙說的對,如果她萎靡不振,倒下了,驚覺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又是一年,凜冽冬日。
“大小姐。”
林溯迎著獵獵寒風,站在舷梯下,望著唐俏兒一步一步走下來,纖細而孤絕的身影,瞬然強烈的落淚衝動湧上來。
“阿溯,家這邊,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唐俏兒朝他輕輕笑著,不成樣子的笑。
“您不要這麼說。”
林溯忙將準備好的大衣批在大小姐肩頭,本想補一句,“您平安,什麼都不重要。”
但,他到底沒有說出口。
因為大小姐最的人,還在昏迷,還一切未知。他不能戳她心口的痛。
“要先回家裡,歇一歇嗎?”
“不用。”
唐俏兒深深抽了口凜涼的空氣,令自己清醒,“我迫切回來,就是為了去守所,立刻見到謝晉寰。
我有話,要問他。”
……
盛京,守所。
陰沉,厚重,聳立的高牆之上,拉著鐵絲電網。
今日陽光明媚,但這裡的四方天,死氣沉沉,彷彿永遠蒙著一層令人壓抑,喘不上氣的霧霾。
“以後,這就是謝晉寰能到的所有風景了。”林溯跟隨在唐俏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