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媽……”雖然極力表現出堅強,但他知道母親就要離他而去,忍不住還是紅了眼眶。
富美握著他的手,無力地道:“答應我,好嗎?”
他擰著眉心,咬著唇,倔強地不肯點頭。
他不要跟那個人生活,他要甩開他!
“真……矢……”她淚眼凝視著他,“別恨你爸爸,他愛你……”
“他愛我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生活?”
“他有苦衷……”
“他沒有愛我或愛你的權利,他沒資格。”他恨根地說。
“真矢,別……別那麼說……”她哽咽地說,“你這樣會讓媽媽難……難過的……”
真矢不甘心地看著她,“媽,我……”
“他只有你一個兒子,你……你一定要回去……”
“我不!”他發出悲憤的怒吼。
他不回去,他為什麼要去跟那個人生活,他母親都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了,那個人還是沒來。
“真矢……”她淚流滿面地說,“你要媽媽死得不安心嗎?”
“媽,您為什麼要逼我?”他無奈又懊惱。
“媽希望你……成為一個有……有用的人,你爸爸他……他能幫我完成這……這個心……心願……”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真矢胸口一陣抽痛,“媽,別說了……”
“真矢,求……求你答應媽媽……”富美近乎哀求地說,“回你爸爸身邊,聽……聽他的話……”
“不!”他像困獸般發出悲鳴。
“真矢……”她拖著如風中殘燭般的孱弱身軀,欲從病床上爬起,“媽媽求你……”
“媽!”見她要起來,真矢又氣又憂心地阻止她,“不要這樣。”
“你……”她緊抓著他的手臂,直視著他,“你答應我。”
看著母親堅定卻蒼白的臉,他的胸口痛了起來。
“真矢……”
“好,”他把心一橫,“好,我答應,我答應!”
終於,她臉上有了笑意,安心的笑意。
“真矢,”她抓著他的手,以僅剩的力氣,“你爸爸是個嚴……嚴格的人,但是你……你一定要……要聽從他的安排,他會……會把你磨練成一個真……真正的男人……”
她慢慢地合上眼皮,唇邊掛著一抹放心的微笑。
“媽?”真矢不確定地叫喚著她。
她沒有回應,毫無回應。
“媽……”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瘦削的手提到自己臉頰旁。
他想哭,卻哭不出來。明明心碎了,但……他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窗外飄起了雪花,更使得氣氛悲傷淒涼。
“媽,您放心……”他看著母親猶如熟睡般的容顏,“我不會讓您失望的,不會……”
起身,他走向了視窗,開啟了窗戶。
雪花飄了進來,吹在他的臉上。
低下頭,他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長大衣的男人就站在樓下,那是他的……父親。
雪花一片片地落在天川育廣的黑色大衣上,而他仰著頭,眼睛注視著病房的視窗。他的臉上沒有眼淚,卻有著沉默而教人鼻酸的悲傷。
真矢濃眉一叫,恨恨地關上了窗戶——
十四年後,東京,目黑。
這是一棟高階住宅大樓,每一層樓的總面積都在百坪以上,出入隱密,守衛森嚴,每戶都有專屬的停車庫。
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就連演藝圈的天王巨星也來湊一腳。
真矢是第一個人住的住戶,而這也是他回國後初試啼聲之作。從購地、企劃、設計到監工、驗收,他都親力親為,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