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地嚷道:“我不喝,我還沒弱到吹吹風就病倒的地步。”
“不是驅寒藥,是防暈船地藥。”冷隨風解釋道。暈船是會讓人很難受的,沐月夕很老實的把藥喝了,披著披風又跑回船頭看風景。
站在船頭,迎著清涼的風,長髮在空中飛舞,一個經典的畫面跳進腦海,沐月夕側身回看,青衫翩然,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垂手站立,目光遠眺。
微微挑眉,這是在古代,她身邊站得是古代帥哥,不是外國帥哥,她坐的是大祁的客運帆船,不是外國地豪華遊輪,沐月夕很理智的將那個經典的畫面刪除,繼續欣賞兩岸的風光。
順風順水,行船的速度很快,轉了一個彎,風景變換,飄來了淡淡稻草的香味,岸邊一片金黃色,沐月夕很應景地哼道:“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姑娘好像花兒一樣,小夥兒心胸多寬廣,嗯嗯啊啊。。。。。。”
後面的歌詞,沐月夕忘記了,只能用嗯嗯啊啊來代替,但這不影響她的好心情,眉開眼笑地站在船頭,把這六句反覆地唱了好幾回。
冷隨風淡淡地笑了。
沐月夕的好心情在連續看了三天相似的風景後,宣告結束。懶懶得歪在船艙的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嗑著瓜子,再也不肯上船頭看什麼風景了。無聊,很無聊,非常無聊,坐船真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沐月夕愁眉不展,她再也不要泛舟山水之間了,她只想上岸,她決定以後腳踏實地的做人。
“傍晚船會在宣都府靠岸。”冷隨風道。
冷隨風的話,讓沐月夕心情頓時變好了,“我是不是可以下船走動了?”
清冷的眼底劃過一抹暖色,冷隨風又道:“船明天早上啟程。”
“那我晚上不回船上睡,我要住客棧。”沐月夕眨巴著眼睛瞅著冷隨風,睡在船上真的很不舒服。
冷隨風唇角輕揚,點頭道:“好。”
沐月夕高興地跳了起來。
傍晚,船停在了宣都府的碼頭上,船剛一停穩,沐月夕就迫不及待地衝上了岸,感嘆道:“這人到底不是魚,還是呆在陸地上舒服。”
詠詩四人啞然失笑,這才過四天,大小姐就改弦易轍了。碼頭上就有馬車可僱,找了輛看起來比較舒適的馬車,趕著馬兒就進城去了。
已是黃昏,太陽卻久久不願下山,映得天空一片血紅。天色尚早,街道上很熱鬧,又不用像在滎揚城要顧忌熟人,這回沐月夕是開開心心地把宣都府的那兩條熱鬧的街道從街頭逛道街尾,然後買了一堆小玩意去投宿了。
不知是坐船坐乏了,還是逛街逛累了,一向擇席的沐月夕這次沒犯病,腦袋一沾枕頭,就沉沉睡了。睡到半夜,正是好夢正酣之時,卻別一陣笛聲給吵醒了。
沐月夕不想起身去罵人,用最鴕鳥的方法,把被子扯上來矇住頭,可是那笛聲如魔音貫腦,她就是埋得深,還是能聽到平時會覺得很悠揚,深夜卻覺得很吵人的笛聲。
跟笛聲抵抗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沐月夕認輸了,掀被下床,推窗往外看。罪魁禍首生怕別人看不到他,站在屋頂上面,還穿了件白色長袍,黑色的背景襯托下,非常的醒目。玉笛橫放在唇邊,身形皎皎,長髮飛揚。
從沐月夕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白衣人的側身,他的臉在月光下閃銀光,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沐月夕這邊剛推開窗,白衣人那邊就放下了笛子。滑到嘴邊的沐月夕見他如此知趣,把話吞了回去,笑了笑,將窗子關了,然後轉身上床,可是,她的被子還沒拉上,屋外的笛聲再次響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沐月夕再次爬起來,用力推開窗,太過用力,窗框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差點打到她,嚇得忙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