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如行頓了頓,道:“我做不好的。”
蘇雷笑道:“你又沒做過,怎麼知道做不好。我明天去軍營挑人手。你好好跟離兒商量一下。這些家事,都是做的越多手越熟。多承辦幾次就好了。”
殷如行張了張嘴,又合上:“那我試試。”
當晚應承下來。第二天她就後悔了。她要是個管理型人才,在現代還會混成那慘狀嗎?蘇離噼裡啪啦的交待了一大堆,條理分明。她聽著就暈頭轉向:“這麼多事。我怎麼來得及一個個照應?”
蘇離納悶:“明明沒幾件啊?重要的也就那幾樣。第一是菜。定好菜譜後吩咐廚房準備。採買的菜果要新鮮。這個你得親自去查,還有菜式的半成品,前一天晚上必須準備好。你也得去看一眼。然後是地方。桃林裡的三間賞花小築要打掃乾淨。裡頭缺了什麼擺設開出單子,去庫房申領。一樣樣要記清了,還的時候不能有損壞。還有帳幔、椅墊、軟席這些,風雷閣的若是不夠就得去別處借。好在沒有女眷也簡單些。三間房子得隔出一間做臥房休息,一間給客人更衣……”
“停!”殷如行驚恐的叫住,“為什麼我要記這麼多!這麼多我怎麼記得住?”
“哪有多!”蘇離乾脆提筆替她寫下來,“按說這些交給管事的去辦就行,少什麼找負責人說話。但你不同。你不是這府里名正言順的主子。下頭人會互相推諉,還糊弄你。到時出個醜,哭死都來不及。所以你得事事都查檢到了才行。”
殷如行終於聽懂了,鬱悶的團團轉:“難怪了!這不是越權逞強嗎?我有好果子吃嗎?辛辛苦苦累的半死辦下來。好是應該的,沒人稀罕。不好就是十惡不赦,丟臉不說還毀了你二哥的名聲。見鬼!這是哪個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想害死我啊!”
蘇離頓了頓,道:“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訊息。由你負責這個提議,是我二哥提的。”
“……”殷如行咬牙齒且,半晌擠出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這是為你好。”蘇離嘆了口氣,“這是給你展現能力的機會。也是想讓大哥和大嫂覺得你能幹,進而認可你。”
殷如行陰森森的露出白牙:“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嗎?”
很顯然,她沒有這個能力。如果是普通安排一次宴請,或許她辛苦歸辛苦,在蘇離的指點和前有的慣例上,能準備出來。但是她現在的身份很微妙,欲拉她下馬的人很多。別說精心策劃的暗算。就是單純的看不慣,隨手下個絆子都很容易。防不勝防。
殷如行所擅長的,本就不是與人鬥心機。
“你做好準備,盡力吧。”蘇離搖頭嘆氣,“能堅持到最後就行。”
第三天到來。殷如行終於理解了蘇離所說的‘堅持到最後’是什麼意思。
李奉帶著四五個好手先到。領路的小廝將他們帶至桃林。殷如行跟在蘇雷身後上前迎接。巧的是,這四五人居然都是見過的,曾經在宛城一同逛花樓的交情。
除了李奉,誰都沒有認出她來。李奉很有禮貌的稱呼她為殷姑娘(她梳著少女髮式),於是黃玖等人也就齊齊跟著稱呼‘殷姑娘’。
殷如行嘴角淺淺的勾了勾,福身行禮,說了幾句場面話:“奴婢笨拙,招待不周,還請諸位將爺海涵。”
李奉眉頭微皺,帶著幾個兄弟在席位上坐了下來。丫鬟剛送上茶水,那頭來報:祀地的使臣護衛也到了。
梁恭和梁儉帶著四個人前來。他們的席位也是早安排好的,殷如行照例見禮,送上香茶。
梁儉笑看了她兩眼,很調侃的問:“蘇將軍,這位就是你在江城衝冠一怒為的紅顏吧?
蘇雷臉色忽的一變。
梁恭用手肘捅了一下樑儉的胳膊。示意他少說兩句。雖說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