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心中的力量都幾乎等同於支柱。
不同的文明開化程度需要不同的信仰。同一個社會不同文化階層的人需要的信仰也不一樣。舉個例子,比如佛教發源地古印度,上流社會的貴族們信仰的是婆羅門教,底層民眾的信仰是佛教、伊斯蘭教等等。再比如天朝那漫長的數千年封建時期,儒家學說雖是官方認定的主流信仰,然而大多老百姓其實並不能理解多少,他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們知道要忠君,要守禮。然問起為什麼要忠君、守禮。學士或者還能說出個我華夏自古乃禮儀之邦,什麼周公定《禮記》等等一系列引經據典。問老百姓,他只會堅定而茫然的告訴你,自古就是這樣,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就是這樣。
儒家學說的理論,因其超出了大部分百姓的理解能力,雖有統治階層的竭力推廣。然終究不能成為向西方某些宗教那樣,橫掃社會上中下三層的唯我獨尊局面。
這就給了其他宗教培養生長的土壤。華夏本土的另一大經典教派:道教,有著同樣致命的缺陷。理論太深奧,沒點文化層次的根本聽不懂。然而道教的一些邊緣分支如風水、祈福、算命等等,卻因其大眾化的特點,生命力旺盛的蓬勃發展了開來。民間知名度甚至超過了道家正統的主流學說。
然後在某一時期,佛教以勢無可擋的優勢捲土而來,用雅俗共賞的特點,席捲了社會每一個階層。有文化底蘊的,它和你說禪,從哲學上來論。沒什麼文化的,它丟擲六道輪迴學說,前生來世、因果報應,通俗易懂的從神學上來論。
最聰明的是,它的修今生望來世一說,註定了麾下教民不存在激進思想,對統治階層不具備侵害性。統治階層也就大度的容納了它的生存。並且在嚐到甜頭後還有幾個皇帝大力推廣過。然而,過猶不及。在大乘學說尚沒有完整體系的時期,很是造成了一些不良的後果。
殷如行的最大優勢就是她來自的年代遠遠領先超出這裡,悠長的歷史文明傳承、無與倫比的知識層次、開闊的眼界,就是巨人的肩膀,站在這個位置上的她,看見的前方道路比這裡任何一個人都要遠的多。
當然,這也有前提,必須立足於整個社會進度的高度之上。單拎出某一點,比如東寰這場戰亂要延續多久,如何如何進攻謀劃才能用最少的力量取得最大的勝利。保證她兩眼茫然,一問三不知。
可一旦立足點定的夠高,比如現在。問她如何征服一片大地,甚至一個民族的民心。她卻能頭頭是道的說出一二三條來。
白陌塵被這種匪夷所思的反差驚的幾乎掉了下巴。殷如行卻是越說的多,腦海中的觀念越系統明朗化。
“當然是佛教。你沒發現嗎?這片土地在宗教領域幾乎可以說是空白。人們需要信仰。現有的信仰根本無法滿足他們。是的,他們聽命於領主和貴族。這個基點其實非常薄弱。只要有一種他們能理解,又堅信不渝的宗教紮根在心裡,那會是任何力量都無法撼動的基石。”
雖然天元大陸的學士之中,也有類似儒家學說的流傳。然而,殷如行想都沒想過將儒家的“禮儀、忠君”一套給搬過來。這與她本身的利益不符合,等哪天她當了皇帝再說吧。其它的零散教派,在這裡的根基有限。教義也不如佛教有天然的優勢。凡是能紮根生存,並逐步發展的,不一定最好,但一定是因為它目前最適合這裡的土壤。
“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會信仰佛家學說,並堅定不移?”白陌塵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麼大信心。佛教在天元發展的是不錯,然而遠遠沒有到殷如行所說的那種“神奇”地步。成為大部分民眾堅貞不渝的心靈支柱。他不認為換個地方就能截然不同。
殷如行的信心卻是非常足。這就是眼界的不同了。在西方歷史上,宗教能靠著神權生生將統治權從王權中分一半出來,國王的登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