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陶綺羅只看見這一幕。
她腳步微頓,被水仙抓了抓袖子,問:「怎麼了?」
陶綺羅搖頭,與水仙一道離開。
李宛在宮門口乾等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又忌憚柳七。
宮中,李成暄與初雪才吃過飯。
初雪心情甚好,時不時輕笑出聲,還給李成暄夾菜。
李成暄見她如此,心情也跟著愉悅。
直到有人來報:「皇上,大公主求見。」
李成暄:「哦?」
他看向初雪,恰好初雪也看過來,便問初雪:「阿雪想見她嗎?她從前總是欺負你,不若我們欺負回去?」
初雪猶豫著,「怎麼欺負回去?」
李成暄勾出一抹弧度,是好戲開場的表情,「請大公主進來。」
初雪揪他袖子,有些不明所以。
從甘露殿出來人的人告訴李宛,皇上請她進去。李宛鬆了一口氣,從柳七身邊繞過去,快步進門。
在進來的時間裡,李宛腦子裡已經構思好了許多場景,也給自己壯了壯膽。待進了門,瞧見李成暄與初雪慵懶坐在梳妝檯前,初雪閉著眼,李成暄在替她描眉。
他二人仿若天地之間再無旁人,叫李宛建設過的心理又崩潰。
聽見聲音,初雪睜開眼,看向李宛。
她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李宛也沒說話,按理說,如今她為魚肉,應當示弱。可她向來驕傲,一時間竟折不下腰。
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參見皇上。請問皇上,為何要囚禁我母后?」
李成暄這才懶懶地掃過來,說不上輕蔑,但絕對眼裡沒有她。
這讓李宛感覺到不舒服,可是她明白時下境況。
辯駁:「即便是有罪,也該按照規矩來……」
她話音被李成暄打斷,「規矩?大妹妹以為,什麼是規矩?」
他目光直勾勾望著自己,李宛沒來由心虛。
「規矩……便是規矩。」
李成暄握住初雪的手,自顧自說下去:「朕說的話,便是規矩。楚太后指使母家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朕留她一條命,已經是莫大的恩賞。不知你還要與朕理論什麼?」
李宛無言以對,她自然聽說了證據確鑿,可是她做人上人太久了,不願意折腰。她總覺得,這又如何?
「但母后養育你……」
李成暄再次打斷她的話:「養育之恩,那是對大妹妹的。只不過,楚太后一腔深情都耗在先帝身上,對大妹妹你,也沒有多少溫情吧。」
「沒有!」李宛下意識反駁。
待說完了,才發覺自己的嘴唇在顫抖。
她當然清楚,母后只愛父皇,母后偏心得很。母后對她也並不重視,需要她爭寵的時候,態度最為熱絡。待不需要她了,便冷言冷語,甚至於指責她。
但是這話不能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她不願意聽。
李成暄倒也沒有繼續這話題,反而說:「既然朕的話便是規矩,若是你求我,也並非不能寬恕。」
李宛沉默著,許久,才問:「你想如何?」
李成暄淡淡笑著:「朕待阿雪情誼甚篤,你給她磕三個響頭,我便讓你見一眼楚太后。」
時間彷彿陷入沉寂,李宛連呼吸都停止了。她看著初雪,艱難地開口:「不……她不配。」
李成暄似乎早有預料,耐心得很:「那便算了。」
李宛又哽咽無言,不,不能算了。她需要見到母后,若是失去了母后,她就真就孤身一人了。
她看著初雪,甚至期盼她能說一句,不必了。
可是初雪什麼也沒說,反而埋頭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