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滿了眼角處的溼熱中有著她無人可說的心傷,再也不明白人生怎麼會走到這樣地步的安琪到頭來也不過是在人世間匆匆的走了個來回,把那酸甜苦辣的味道嚐了個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似是感覺到了身側女人的輕顫,賀瑞謙那雙始終沉沉帶著冷漠的眼神兒裡頭透露出來幾分無言的糾結和愧疚。微側著俊顏,他看向低垂著頭的安琪,僵硬垂直放在身側的手臂卻是不由自主的緩緩抬起來,隨後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一般,才緩緩摟住了她的肩頭。
女人的肩頭有著細細的單薄,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她,賀瑞謙才發覺自己竟然是從未有過的認識到她,心中一動,可隨即腦海裡安琪的臉龐便迅速的被傅月溪給取代。
從未真正認識過安琪?呵!
他又何嘗認識過傅月溪?若是認識,會在那一場投標賭約上被驚訝的一臉的僵硬嗎?若是認識,會在這後來許久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顧月溪麼?若是認識,會在這後來才明白她才是他心底深處的那個人麼?
認識?什麼是認識?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安琪不可置信的顫抖著輕輕的輕輕的抬起了頭,看向男人微微堅定的下顎,她嘴角處閃過一道柔和而又堅定的笑意,眼中的淚水浸溼了臉龐,但是心頭卻是有了一動。
或許只要長時間這樣的下去,就能夠打動他。
一到晚上,寂寞就容易鎖住暗藏在心底的傷口,然後不易察覺的潛伏著,莫名心傷與孤寂。
待到安琪與賀瑞謙回到賀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從京都國際機場行走而來,一路上始終心思散漫的賀瑞謙到底在想些什麼安琪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這個男人也是有一點良心的。
就在他們走了一個小時的樣子,賀瑞謙之前抵達京都打電話令人前來接機的車子才趕到,半路上攔截似的,直接坐上了車,一路飛揚著直奔賀家別墅,而燈光始終的別墅內,賀夫人一雙眼哭的紅腫不堪,心頭的後悔與欣喜卻是一度交織。
欣喜的是兒子終於回來了,後悔的是當初若不是自己把傅月溪親手趕走了,那該多好?
“老公,你說我們賀氏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賀夫人一雙眼就像是無盡後悔的深淵,讓人對上這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見她眼瞳深處的後悔之意,那一股又落寞又迫切的悔過如此清晰。
一目瞭然的勢利眼。
可是賀父卻是早已習慣。
搖了搖頭,一臉無奈憔悴的賀父彎身伸手從眼前這豪華又奢侈的水晶鑲鑽茶几上拿起了一包煙,直接叼了一根在嘴裡點燃。
盼了好久終於盼到了兒子的出現,賀父心底別提多高興了,這會兒想要看到兒子的心更是激動的狂跳了起來,一心以為只要兒子回來賀氏就會再度回到之前繁榮一片的賀父卻不知道從開始到現在賀氏之所以可以如此崛起正是因為有貴人相助的道理。
賀父心頭卻是完全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以至於他沒有想過任何要別人相助的可能性。
煙霧繚繞著大廳內,賀母瞥著自己丈夫一臉愁容也在這一刻因為外頭傳來的引擎聲而逐漸變淡,心頭那股陰鬱也隨之變得輕鬆了許多,但哪怕是如此,她卻也還是有著說不出口的後悔之意。
比起現在的賀氏金融產生的危機感來說,她腦海裡這段時間想的最多的事情其實就是讓兒子把傅月溪娶回來。
安琪在離開之前說好了讓沈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