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幾下船身,取個樂子。”
“第二回,是慶和院的小丫頭桂圓,她給了奴婢兩顆玉珠子,讓奴婢將船行至中間,將船身往左猛傾一下便可。”
“奴婢見錢眼開,起了貪心,請主子責罰。”
另一個船孃,順溜的接話道:“回老夫人的問話,奴婢本來撐的紅梅,但是突地被袁媽媽喚去撐綠萼,袁媽媽並沒有給奴婢打賞,只說是六小姐想要彌補些什麼,讓奴婢瞧著琉璃姑娘,看她的舉動,再決定將船往那邊傾。”
“奴婢當初是被三爺買回來的,弟弟也在三爺身邊當差,奴婢雖然沒讀過書,也知道知恩圖報,這三爺的恩情還在六小姐身上,也是一樣的。”
“奴婢的確是按著袁媽媽的吩咐搖晃船身了,因為奴婢一直盯著琉璃姑娘,見她趁著表小姐觀賞翠蓮的時候,在表小姐的身後用眼神示意奴婢。”
“奴婢當機立斷,將船身像右邊猛傾,這樣一來,琉璃姑娘受了傷,船上的諸多貴客也因為奴婢受了驚嚇,奴婢甘願領罪,絕無二話。”
琉璃此時已經撐不住的暈了過去,裙子都溼了,曹榕皺著眉頭吩咐人將她拖了下去。
曹老侯夫人輕輕敲擊著桌面,瞧著已經癱在地上的段鳳昕,眼神卻是晦暗不明,她這般的沉默,越發顯得氣氛壓抑,想必段鳳昕此刻所承受的壓力,必定不會輕。
“你這孩子,折騰這大一圈子,究竟是所為何來?你清表妹和你才是頭一遭見面,怎麼就得罪了你?”老人家的聲音,也難免的帶上了一些沉重。
“孫女兒知錯,孫女兒就是有了心魔,嫉妒清表妹在您和兩位舅父跟前,得了臉面,孫女兒本就是隻想嚇一嚇清表妹的,斷沒有起了黑心,孫女兒以後再不敢了,請外祖母重罰,孫女兒都願意接受。”段鳳昕這話避重就輕,將大到一個倒黴就要出人命的事兒,這般的輕描淡寫了一番。
認錯的態度又是這樣的誠懇,一點不去狡辯,更沒有將事情往別人身上推,想來都是有人教好了的,就算是崔婉清也不得不同意,這的確是應對眼前事情的最佳方式。
“清丫頭,你是事主,你看看怎麼個處置的好?只管說,這會都是自家人,再不會有旁人知道。”曹老侯夫人將事情推到了崔婉清的身上,自己卻是退到了後面。
崔婉清在心裡輕笑一聲,“這還是要輕放的意思麼,看起來,家族的臉面,依舊是排在第一位,好在我也沒有奢望,自己經過今一天,便能越過孃舅家的表姐妹,在外祖母的心裡排第一位。”
所以這會倒也不覺得失望,她含笑言道:“昕表姐到底還小,嫉妒心強了些,可也是因著愛重您和兩位舅父,這才一時被迷了心竅,好在有棠表妹關鍵時刻出手,即保護了孫女兒沒受傷害,也最大程度上的儲存了咱們家的顏面。”
“要讓孫女兒說,昕表姐靜靜心,抄抄經卻是在好不過了,這也能磨磨她的心性,這個孫女兒是最有體驗的了。”
“至於這兩位船孃,前面這位並未即成事實,只收了賄賂,按侯府規矩辦也就是了,至於後面這位,孫女兒倒還覺得她心性至誠,曉得要報恩,不當罰,還應賞。”
“而琉璃姐姐是外祖母您的人,您就看著拿主意吧,孫女兒只再多一句嘴,我這位棠表妹,您可得重重的賞她才是。”
她這一番話說完,別人先不說,曹榕卻是由不得對她高看了一眼,先不說祖母有考校表妹的意思在裡頭,只她這處置的方式方法,不可謂不老道。
就算是自己來做,怕也不能做的更好了,眼前這位清表妹,明明才十歲的年紀,又不像自己有親孃教養,她是怎麼學到的這些?
曹榕看向崔婉清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思。
“好,好,好,都按你說的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