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那樣的眼神看著她？！

小凝低下頭去，她告訴自己，她沒有錯，柳星溯憑什麼如此堅定地認為世界上就沒有男生會喜歡上她！她跟任何人接吻他都沒有權力干涉！

“為什麼……”他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懶散和調侃，嘶啞顫抖。小凝心中一驚，重新抬起頭來，那幾近完美的容顏，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清澈的眸子，在回眸望向她的時候，彷彿有流光劃過……

他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拉住她的手臂，似乎在隱忍，又什麼話都沒說。往回走，才走出一步，她的另一隻被人緊緊握住，不看都知道，是宗諺息。

“你為什麼不問她願不願意跟你走？”宗諺息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直直看向星溯。

果然，星溯的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臉上，那樣清亮的瞳孔，那樣期待的眼神，水晶做的娃娃一般剔透而帶著傷痛的表情，曾經這些都是她拒絕不了的。

曾經……可是，這次不一樣。

她要擺脫他的枷鎖，她不要再活在他的陰影下面！

“對不起。”小凝緩緩地吐出三個字。

然後她看到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微微顫抖，表情先是呆滯，然後彷彿這個世界都要崩塌了的……絕望。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梗塞，明顯到所有人都能輕易聽的出來。

小凝一陣慌亂，連呼吸都忘了如何去調理。為什麼他會這樣看著她？！為什麼會有這樣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孤寂。

宗諺息一用力，把她的手從星溯手裡抽走，然後緊緊摟在懷裡，對星溯說：“她是我的人。”

宗諺息這話不只讓星溯震驚，把小凝也嚇到了。

雖然他們是曾經是發生過一些事，可她沒想到他會在星溯面前說出來。小凝沒有太過封建的思想，不會為此大叫大鬧，可潛意識中，她沒有打算讓星溯知道這件事的。

“他說的是真的？”她聽到星溯遲疑的聲音，似乎是想得到答案，卻又害怕可能會得到的答案。

“對不起。”小凝輕聲說。

她低著頭，埋首在宗諺息懷裡，不敢抬頭看他，她沒有這個勇氣。

她可以聽見他的呼吸，可以想象他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

然後他笑了，冷冷地說，“那真是抱歉，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聽見了他離去的腳步聲，和nil的低喚。

……

小凝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酒吧的，直到酒吧外的寒風讓她的身體戰慄起來。

宗諺息從背後把她抱住，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裡，輕聲說：“喜歡我對不對？”

喜歡？是喜歡吧。她從第一眼開始就是喜歡他的，一直是……

“喜歡就不要離開，不要去那個人身邊，忘了他。”他的聲音像咒語一樣縈繞在她耳邊。

小凝麻木地點點頭。

忘了星溯嗎？其實這件事她想做很久了，從他第一次奪走她喜歡的人開始，她就一直想這樣做！

忘記他給她的傷害，忘記那個驕傲的惡魔，忘記自卑的小凝，然後重新開始，過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被別人指指點點，可以談她想要的戀愛，可以走她魏凝嫣的人生！

然而……為什麼這麼難過？

為什麼難過得想哭？

“諺息，我們戀愛吧。”小凝雙臂覆蓋住他擁抱住她的手，似乎以此來找到支撐住她的勇氣，“我不介意你同時和別的女生交往，我不介意你對我只是一時興起的喜歡，我不介意的……”說到最後，她像像瀕臨死亡的魚，咽喉間再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任淚水流下，任身體顫抖得如風中的落葉。

宗諺息抱緊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親吻著她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