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里的大森林,就可以嗅到水月天都郊外的清新空氣。
男子打扮的水之音從馬上跳下,隨手拿起放在鞍後的豎琴,牽著馬向森林走去。
林間的風吹來,充滿了樹木的氣息,像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似的。水之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進這陰森恐怖的樹林,明天再穿林越界。
她將馬拴在一棵樹上,然後拿出毛毯鋪在地上,席地而坐。
雙眼睜得大大的,連日的趕路令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卻不能稍減她對萊阿的恨意,明日一定要趕到水月天都的魔導學院,將義父之死的真相告訴大家。
怎麼也不能入睡,扭頭看看樹林深處,那裡深不可測,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這是第一次孤身趕路,心裡不免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應該與五月一起回來呢?這樣孤身一人實在是太冒險了。但有另外兩個女子在,到底臉嫩,不好開口相求,因此決定獨自一人返回天都。
他看到那紙條,會不會跟來呢?
自己身具的異能,在常人眼中應該是求之不得的,但從小就沒有因為這種能力而快樂過。
沒有人能夠了解,即使是最疼愛自己的義父都不能夠了解那種感覺。
在封印自己的能力之前,別人來到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願意,都能探測他那時的想法,或是感覺到他模糊的意識。初時覺得很新奇,甚至沾沾自喜,但久而久之,卻感到一種悲哀。
表面如常,實際卻不由自主的迴避著人,甚至變得不太會和人交流,別人也許以為那是一種矜持,實際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真的不知如何去和人接觸了。
是因洛u災v的美麗,還是超乎常人的音樂才能呢?除了義父之外,每一個看到自己的男人,似乎都喜歡以下半身思考問題,不由自主的對自己產生一些奇思怪想,既使人臉紅,又令人煩惱;同是女人的,見到自己時總是牽著自己的手輕搖不止,暱聲暱語,一副喜愛到骨子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另外一回事,自從探測到其中一個恨不得在自己臉上用刀劃上幾十下、另一個想斬掉自己的十根指頭後,就再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些人。
為什麼這麼多的人表裡不一呢?洛u鼠頇O沮喪了一陣子,十分的不開心,即使是義父的開導也沒有作用,最後無奈之下只得花了極大的力氣來封印自己的這種能力,這樣才敢與人接觸。
玉手輕探,將琴從布套中緩緩取出,輕輕的撥動琴絃,悅耳的音符從手間一個一個的跳出,行雲流水般隨風向林間曠野飄去。
只有心靈與這一個個音符一起顫動時,才能獲得暫時的平靜。腦海中閃電般出現五月的樣子,在下一個彈指間又煙消雲散,與一個個音符融合在一起。
他雖然看來有些蠢笨,其實心地極好,那日雖然也有因為他撞上自己的尷尬場面而生氣,但卻也無意中探測到他的一些內心意識,不禁對他產生了興趣。
這麼長的時間了,自己還是第一次對音樂之外的東西開始感興趣,現在才發現對那天發生的事早已不懷芥蒂,心中更微微感到一絲奇怪的欣悅。
臉色酡紅,玉齒輕咬下唇,彈出的曲調歡快起來,每一個音符都隨彈奏者的心情跳動不止,更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將四周傳來的蟲鳴蟬唱,樹木婆娑之音都溶合進來,變成曲調的一部分,自然之極,一時間就算是深不可測的森林都變得不再可怕起來。
琴絃彈起又回落,輕輕的顫動兩下最後歸於靜止,水之音閉上雙眼,紅潤的雙唇微微翕動,長長的睫毛微不可察的眨動,沒想到自己一心追求的境界竟在這時候達到了。
“好一個大自然之音!”
側面傳來清脆的拍手聲,水之音悚然動容,什麼人來到自己身旁,自己竟然一無所覺?不由順著聲音方向望去。
明亮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