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氧氣鋼瓶的氣體洩露完之前,把潛水服的裂口封上。
沉雷般的巨響直接傳入她的腦海,彷彿有人在黑暗的宮殿裡唸誦古老咒文。
“龍文?”諾諾瞪大了眼睛。
銀色的真空管從她手中滑脫,直墜下去。
“糟糕!”她喊出聲來。
“鑰匙”的血樣只有兩份,備份的血樣還在摩尼亞赫號上。
路明非還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掙扎,就著射燈的光看去,他緊咬著牙關,面頰的肌肉凸起,雙眼充血,全力以赴地撲騰,看起來堅持不了多久了。
“把手抽出來!別怕!”諾諾放棄了血樣,抓住路明非的手腕,用力往外拉他,“忍著!手腕斷了也要把手抽回來!”
她在水下遠比路明非有經驗,持續漏氣的結果可能是死,斷了腕骨什么的出水治療就可以了。
“痛痛痛!”路明非大喊。
諾諾不再理他了,踩在青銅壁上咬著牙全力拉著路明非。手勐地脫出,諾諾失去平衡,撞在路明非身上,第一件事就是緊緊地卡住路明非的手腕,不讓氧氣繼續洩露。
“怎么樣?”她使勁搖晃路明非。
“哦哦……還好。”路明非說。
諾諾一下子愣住了,“還好?”
路明非撓撓頭,“他……忽然不咬我了。”
諾諾疑惑地檢查破裂的潛水服手套,路明非受傷的手指從裂縫裡露了出來。
“叫叫叫!你豌豆公主啊你?”諾諾忽然怒了,一肘打在路明非胸口。
路明非的手指上只有一條不到一厘米的血口,深度大概也就相當於鉛筆刀割了一下。活靈狼牙般的利齒有虛張聲勢的嫌疑,割開路明非的面板就停住了。
“我被一個死人頭咬住了,當然很緊張了,我以為它要吃了我誒!”路明非申訴。手腕處瑣住之後,潛水服裡的壓力恢復了,他立刻好過起來。
他們兩個忙著鬥嘴,誰也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活靈不是“不再咬路明非”那么簡單,它張大了嘴,越來越大。如果不是親眼見過,沒人敢相信有“人”能把嘴張這么大,除非他沒有頜骨,嘴巴的結構和一條能吞象的巨蛇相似。
諾諾一扭頭,看見的是一張漆黑的大嘴,就像是要……吃了他們。
她眼前一黑,下意識地抓緊路明非的手腕,兩人同時被捲入旋渦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居然是空氣。諾諾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
面前是一條青銅甬道,甬道兩側站著數不清的青銅雕塑,都是些身著古代衣冠的人,官員或者武將,手捧牙笏,唯一不同的是,從袍服和甲冑領口中伸出的,是細長的蛇頸,這些官員的頭,都是眼鏡蛇似的蛇頭,滑稽的是有的蛇頭上還扣著帽子。
“哇噻,我們這是死了么?”旁邊有人說。
“廢話,死了你還能說話?”諾諾想也不想,一巴掌拍過去。
路明非摸摸頭,“我又沒死過,怎么知道死了能不能說話?”
“別人死了可能不能說話,你死了一定還是個話癆。”諾諾伸手把路明非的氧氣瓶閥門關閉,又關閉了自己的。
“可以節省一點氧氣,這裡的空氣不知道能不能唿吸。”諾諾嘗試著擰開頭盔面罩的閥門,帶著銅鏽味的氣息湧了進來,卻並不很嗆人。
“陳墨瞳!路明非!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曼施坦因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兩個人回頭看著那根同時充當通訊線和救生索的黑索。它沒有斷,而是神奇地插入了身後的青銅牆壁中。諾諾蹲下身摸了摸,黑索四周和牆壁無縫地連在一起,像是被澆築進去了。
“陳墨瞳報告,出現一點意外,但我們已經進入了青銅城內部,兩人都沒有受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