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戴家出事出得這樣快。以往那種隱隱的,戴家在往坑裡跳的感覺。此刻又浮現出來。
“不好——”傅春兒這時候突然從椅子上躍了起來,道:“跟著怕是要查我們家的鋪子。”
楊氏一聽馬上也著了慌。傅陽這時候已經出了傅家院子的大門,往廣陵府去。而戴悅與戴三娘子正在戴悅屋裡梳洗。
“娘,上回十力結親的時候,咱們家備了不少用來送人的小銀封的。眼下還有多少?”傅春兒心中有數,眼下是非常時期,財帛開支免是免不了的,但總以生意平順,人口平安為要。
她心中默唸了一遍,突然一拍頭,道:“呀。剛剛應該囑咐一句姑母和錢表姐的。”
楊氏聞言一怔,道:“我聽說你姑母提過一句,是坐大車來的,大車眼下應該停在鈔關,去趕一下,還是趕得上的。”
“好。我去趕一下姑母和表姐,您替我把家裡適合用來打點的銀封都尋出來吧,紅封不要,紅封太顯眼了。我一會兒回來就帶上這些去尋阿康。”
楊氏一凜,當即應了。傅春兒便自己出門。果然在往鈔關去的路上截住了錢家母女兩個。
傅春兒微微喘氣,將要母女二人傳話給錢姑父的話都一一說了。傅氏一時聽說有這等事,便愣了神,反而是錢鏡兒把持得定,馬上將傅春兒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對吧,春兒妹妹?”
傅春兒朝錢鏡兒擠了一個笑容,道:“姑母,若是應付廣陵府查問的,有什麼開支,請儘管記在我家頭上,回頭我哥哥一定會將所有的開銷都還上。”
傅氏知道厲害,當下點點頭,道:“都是親戚,老錢這點分寸定會有,給你爹孃傳話,請他們放心。”
傅春兒謝過了,又給錢鏡兒遞了個感激的神色,這才回頭。傅家小院裡,這時候戴悅已經扶著戴三娘子出了門。楊氏也收拾出了一包銀封,有大有小,小的也就五錢來重,大的有四五兩的。
傅春兒笑道:“儘夠了!”
楊氏已經給她打了個包袱,紮在肩上,問:“春兒,重不?要不去作坊叫上你爹,讓他與你一起?”
“沒事!我一個人就行了。娘,我和嫂子都不在家,要煩勞您收拾晚晌飯了。”傅春兒故意打岔,讓楊氏分開心神,免得她太過擔憂。楊氏豈有不明白的,當下勉強笑道:“春兒,你當娘一點事兒都擔不了麼?你自己保重才是,知道了麼?”
傅春兒脆生生應了一聲,揹著包袱去了徐凝門外傅康那裡,將要交代傅康的話一一交代了,又抽出傅家鋪子走賬的賬簿和出貨給行商的賬簿,看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便將銀封分了一大半給傅康,又問:“下鋪街那裡的夥計,靠得住麼?”
傅康曉得姐姐是什麼意思,當下點頭,道:“本地人,很靠得住!”
傅春兒“嗯”了一聲,便拎了餘下的銀封,往下鋪街鋪子那裡趕過去。後不容易下鋪街這頭也已經檢查過無事,該囑咐夥計的也都囑咐了,傅春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望著近在咫尺的埂子街,她突然起了好奇之心,奔上埂子街,便去看“戴鳳春”那間在埂子街上的鋪子怎麼樣了。
埂子街上那間“戴鳳春”,還是傅春兒剛到這個時空的時候開業的。那時候傅春兒與傅陽,兄妹兩個還小,還曾溜到“戴鳳春”門口張望過,那時候“戴鳳春”鋪面,裝飾豪奢,妝品精美,客似雲來……這些都給傅家兄妹兩個,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眼下這間鋪子門楣上,“戴鳳春”三個字還高懸著,但是鋪子的門板上已經被廣陵府貼上了封條。她正看著發愣,便聽見身邊廣陵百姓議論紛紛,道:“這戴家竟然被查封,多少年來的頭一遭啊!”
“可不是麼?聽說戴家是私售了皇上的嬪妃才能用的貢粉,你想,皇帝一定想著,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