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看了看他抖顫地握住她的雙掌,“你欠了他什麼?還是你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把柄落在他的手上?或者,他根本就是你殺的?”
“住口!”被說中的翟慶放聲大吼,揮手一甩,將她甩撲至遠處的物櫃上。
因撞擊的力道太過強大,滿眼金星還沒回過神的震玉,下一刻已又被他拉去。
“別以為有隻鬼為你撐腰我就會怕了你……”他邊說邊一手開啟櫃上的一個秘櫃,“告訴你,他是我殺的!他若是能再世一回,我便再殺他一回!”
正欲趁機脫身的震玉,在見他拿出一隻用上好透明玉石所雕,上頭封了兩道天符的大瓶時,她渾身怔住了,無限的心酸湧上她的鼻梢,令她難過得直想掉淚。
“好好的給我看清楚!”翟慶一掌按押著她的後腦,逼她去看清瓶內那顆半浮在不知名水中的人頭。
在瓶裡,是殞星那顆被削去的人頭,看著那閉目閤眼的殞星,強忍鼻酸的震玉伸出雙手想替殞星奪回來,指尖才碰到瓶緣,翟慶便來阻攔,她只來得及撕下那兩道貼在瓶口的天符,釋放殞星因此而遭到禁錮的靈魂。
“看見了沒?”他掐緊她的頸間,“他要是再出現一回,我就再把他的頭再割下一回!”
“是嗎?”震玉沒有直視他,目光透過他的肩頭,直視那名不知是在何時站在他身後的鬼。
被她篤定的目光一怔,翟慶霎時心中有數,冷汗爭先恐後地自額際冒出來,他緩緩鬆開掌指回過身,就見那名被殺的冤魂就靜站在他面前。
“你……”恐懼的音律自他的喉際微弱地竄出,“你早死了殞星沒去理會翟慶,也不去看自己的那顆人頭,他只是朝震玉招招手要她過來,而怔怔站著無法動彈的翟慶,則是一瞬也不瞬地瞪著那張熟悉的臉龐。
連連打過三次照面,卻始終都沒聽見他開口說過話,沒聽見他說,他回來是想做什麼?翟慶困難地嚥了咽口水,恐懼像一行緩緩上爬的螞蟻,蜿蜿蜒蜒地爬上了他的心坎,既癢又痛,恨不得能把它像是掌指下的蟻群一手揉盡。
“你說話!你說,你是人還是鬼!”在殞星一手拉著震玉要離開時,他扯開了嗓子在他身後大叫。
殞星霎時立即回首,陰森嚇人的鬼面震嚇得翟慶幾乎無法成言。
“有鬼……”他顫顫地道,隨後有如大夢初醒地將心神勉強一定,忙不迭地朝屋外大嚷,“黃泉!”
一股味道順著開啟的房門流洩進來了,在翟慶方嚷完之後,嗅覺靈敏的殞星忙拉過震玉環抱住她,目光炯炯地盯瞪著被夜風吹開搖搖欲動的門扇。
到底是什麼東西?
下一刻,一名裝扮妖異的男子,方一腳踏進門內,嗅著他身上的氣味,殞星立即頓悟來者是何方神聖。
不是人不是鬼不是神……是妖!而且,是隻道行不知有多少年的妖!
“咱們走。”當下他心頭一斷,在對方行動之前帶著震玉自屋旁的窗扇破窗而出,不回頭地直往外頭竄去。
“你愣在這做什麼?還不快追?”眼見殞星就這麼跑了,翟慶氣急敗壞質問著動也不動的來者。
黃泉淡掃他一眼,“他跑不了的。”
“你想做什麼?”被他突如其來的前進嚇了一跳,翟慶在他靠過來時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黃泉只朝他探出一掌,“飛鳳鏡呢?”
“事成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他沒好氣,“現在,立刻去把那隻鬼給我抓來。”
“捉回他又如何?”黃泉挑高了劍眉,忽地傾身在他的面前問,“捉回他後,你敢直視他的雙眼嗎?你能面對你的心魔嗎?”
被他那一黑一碧的雙眼一看,心生畏懼的翟慶氣勢頓時氣短了三分,並心虛地漲紅了臉龐。
黃泉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