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諒你了,”洛枳聳聳肩,“誰讓你只看臺灣小言,”頓了頓,又說,“小白女主雖然蠢,但是一般都善良。只是我更希望你能有她們那樣的好運氣。”
百麗感激地看著她,“可是如果我小白,但不是女主,怎麼辦?”
洛枳愣了愣,白了她一眼。
“對了。”兩個人即將分開的時候,洛枳突然想起什麼,叫住了百麗。
“怎麼?”
“下次給別人講故事或者跟戈壁吵架的時候,少提高中,多講講你這一年裡美好的事情。至少在自己的世界裡做一回主角,哪怕是苦情戲也好,總比路人甲強。”
總比做路人甲要強得多。洛枳想起自己高三的日記,她的驕傲在小細節裡面體現的淋漓盡致,比如,無論如何,她的日記裡面都只有盛淮南一個人的名字,至於他的身邊人,她好像一筆都沒有寫。
其實是賭氣
又是一個週六的法律導論課,洛枳坐在慣常的角落裡面,最後一次檢查自己要交上去的期中論文。
抬頭看向講臺的間隙居然瞥見了講臺邊拿著水杯的鄭文瑞。她把論文放在講臺上,然後從左側的門出去接水。
原來,她也選了法雙。
這門課在階梯教室上課,人太多,她從來沒有發現鄭文瑞也在。
果然還是來了。洛枳心想。
鄭文瑞邊走邊擰蓋子,然後在門口撞到匆忙進門的盛淮南,灑了對方一身水。
不過看樣子杯裡原來存著的水,應該是涼的吧?
洛枳不自覺地笑了,這幾天來第一次真正地笑了,盛淮南還真是跟水有緣啊。弱水三千,到底要哪一瓢?鄭文瑞的臉紅了,隔著這麼遠都看的一清二楚。盛淮南依舊是禮貌的微笑,擺擺手就走到講臺前面掏書包交論文。鄭文瑞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盛淮南,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向後面走去尋找座位,然後黯然低頭走出了教室。
洛枳有些感慨,但是她並沒有憐憫之情——如果要憐憫,也應該先可憐一下她自己。她和鄭文瑞之間的區別,不過就是鄭文瑞會站在那裡傻傻地看他,而洛枳會掩飾一下自己目光的方向而已。
那麼江百麗呢?
百麗並沒有與戈壁攤牌分手。江百麗只是死死地攥著戈壁。她不是不在乎感覺,不是不希望有一份完滿乾淨的愛情,但是面對現實的時候,她能做到不管他心裡在想什麼,只要攥住他的手就好了。
你活著時候愛誰無所謂,總之你死的時候,只能跟我埋在一起。
洛枳想得有點疲憊。
她站起來,走下臺階交論文。
“洛枳!”
張明瑞出現在旁邊,和她一起下臺階。
“論文寫的什麼啊?”他問。
“中世紀的婚姻制度起源,算是跟婚姻法歷史擦邊的題目吧,反正這個教授好像很喜歡胡扯些邊緣的東西。你呢?”
“啊,就是各國憲法和社會制度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是從百度Google上面貼上下來的,就是整理了一下。他估計不會被發現,我小時候開始就不會寫文章。”
兩個人把論文送到助教手裡,助教象徵性地翻了翻洛枳的論文,油腔滑調地長嘆一聲,“女人啊。”
她對助教吐了吐舌頭,笑得很燦爛。
“你認識助教?”張明瑞問。
“不認識啊。”洛枳恢復面無表情。
張明瑞皺著眉頭盯著她,覺得女人簡直太難懂了。
洛枳剛要跟他揮手說拜拜,張明瑞忽然說,“我和你一起坐好嗎?”
她點點頭。
“盛淮南,一起來吧!”張明瑞回身大聲喊。
她眼前微微暈眩,盛淮南拎著書包站在過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