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說,大家在鬼域裡也都是能戰擅斗的兵,如今這場大戰,卻只能夠押運軍糧,本身就夠窩火了,如今出了問題還要牽連到自己,說不定還要做替罪羊,那種不安,恐懼,還有憤怒交織在一起,使得整個場面宛如一個爆炸桶,一旦點燃導火線,就要爆炸。
署牙素來以治軍嚴苛聞名,向來吃軟不吃硬,若龐坤不煽動眾人,好好跟他說話,他或許說話還能客氣幾分,畢竟現在只是懷疑,尚無真憑實據,但龐坤給他來這麼一手,他立刻重重的哼了一聲,旁邊的副將心領神會,怒喝一聲道:“大膽,竟敢如此跟將軍大人講話!”
龐坤現在是底氣十足,根本不怕署牙,又豈會怕區區副將,他大聲說道:“不是我們大膽,而是大人有心偏袒!這囚車的檢查還是大人手下的人負責,每天都例行檢查,未曾疑缺,如今出了問題,大人不從自己人身上找原因,反倒是把疑心放到我們身上,莫非我們就該是小媽養的,就活該做某些人的替死鬼麼?”
眾將士聽著,雖敢怒不敢言,但是明顯都贊同龐坤的意思。
署牙冷笑一聲,朝著龐坤說道:“我早龐副將你打仗厲害,卻沒料到這一嘴也生得如此利索,不過,事情出在囚車上,檢查囚車是理所當然之事,現在說懷疑你們,還為時過早,但是無論是什麼人做的,本將都絕不會姑息!”
龐坤卻哈哈大笑道:“論口才,末將才比不過大人。大人一句話就讓我們連發話的權力都剝奪了,我們豈不是任人宰割?要我說,要檢查,就先檢查大人身邊的人,一個也別放過,如果大人身邊的人沒有問題,那再來檢查這些囚車也不晚,反正這黑灰就放在這裡,誰也沒動過,證據不會消失。但是人卻不一樣,就算大人身邊的某些人偷偷溜掉了,我們也無從查起啊。”
這話明顯是指署牙有心包庇自己人,署牙則氣得白鬍子直揚,狠狠瞪了他一眼,厲吼道:“龐副將,你竟敢懷疑本將不公?如此以下犯上,按軍律法,可將你直接撤職!”
這話倒不是虛張聲勢,鬼域律法相當嚴格,其自上而下的管理制度在軍律的各處有所體現,在公開場合無端質疑主將,確實有違軍紀,可嚴懲。
但龐坤毫無畏懼,他自是深知律法,但也知道這律法適應的場合,如果質疑合情合理,並非無理取鬧,對方奈何不了他,更何況,他手下有八萬將士,他就不信署牙敢對付自己。
於是,他便冷目相對道:“若事情是因為大人身邊的人未曾檢查清楚,而導致這囚車早有異狀未曾預防,經歷如此陽氣過盛之地而發生如此禍事,大人這主帥之位必定是坐不穩,大人的疑點可比我們大得多了,這件事情就算鬧到陛下面前,末將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龐坤大懲了口舌之利,神氣得很,眾將士更是仰慕的看著他,署牙身邊的將士都以為高人一等,素來瞧不起眾人,如今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你——”署牙被他如此頂撞,氣得火冒三丈。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在檢查第六輛囚車的心腹大叫道:“大人,有發現!”
有發現三個字,頓時讓場面氣氛為之一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說話的人,只見那心腹已飛趕過來,將所謂的發現呈在署牙面前,豁然是一枚細小無比的尾刺!
尾刺一現,龐坤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朝著方陵望了一眼,方陵做出一副比他還驚訝的表情。
署牙意念一動,這尾刺便自動浮起,讓所有人都看得見,在修真者的視野中,這尾刺就像個磨盤般的清楚,署牙這看了幾眼,便冷笑道:“是蟲子的尾刺,繼續找!”
一旦有了發現,事情就立刻迎來了轉折點,剛才被龐坤一陣頂撞的署牙再樹威信,龐坤則暗暗坐立不安,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知該做出什麼應變,此時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