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他這才意識到被自己‘逼死’的太師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可苦苦等待的各路救命稻草依然杳無音信,而可喜在忽悠、宗強在敷衍、張浩在支撐、僕散忠義在沉默、宗雄等人不知去向,他身邊已經沒有了可靠之人。
“外邊為何如此嘈雜?”已喝得半醺的完顏亶大聲喝問道,絕望之中的他又重新撿起了被冷落多時的酒杯,在杯中乾坤裡尋找安慰,但殿外的喧鬧聲打擾了他的雅興,讓他不禁怒火中燒。
“陛下,像是南朝軍隊在炮轟北城!”聽到皇帝又在發威,一個內侍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告道。
“啊?!擺駕五雲樓!”完顏亶聽了酒醒了大半吩咐道。
五雲樓高五層,是一座龐大宏偉的建築,前兩年完顏亶專門建了為宴飲只用。稱得上城中最高的建築物。完顏亶登上頂樓向北望去,此刻稀疏的炮聲已經分不清個兒。北城已經被籠罩在硝煙和火光之中,城上、城下無數軍民在奔跑躲藏躲避著炮火。不時有人倒在炮火之下,而更多的人湧向南城。
“為何不即可反擊宋軍?”完顏亶沒有看到己方投石機為發一彈,急忙問道。
“稟陛下,城北乃是撒合輦的舊屬,不聽左都帥指揮,炮響之後便崩散了。”有內侍稟告道。
“即刻命右都帥前往北城,一定要阻止宋軍登城。”完顏亶這才想起為了架空兀朮,首先奪了紇石烈志寧的兵權,並將他與所屬分離。軟禁在皇城之中,而可喜卻根本鎮不住場子。
“稟陛下,昨夜虎豹軍在城中搶劫百姓,殺傷多人,正巡城的右都帥領兵前往鎮壓,與虎豹軍發生衝突,右都帥被暗箭所傷昏迷不醒……”內侍小聲地說著向後退了兩步,擔心皇帝盛怒之下暴起殺人。
“出了如此大事,為何不稟告朕?”完顏亶大驚失色道。
“右……右都帥說這等小事不用驚動陛下。不讓我們稟告。”內侍面帶慌張地說道。
“什麼?!這也是小事兒……”完顏亶喝道,國家重臣被亂兵殺傷,而僅僅因為可喜一句話內侍就不敢告訴他,這其中似乎極為不妥。
“陛下。宋軍今日集中火炮千門攻擊北城,城樓、角樓和甕城皆被摧毀,而左都帥指揮無方。導致反擊無力,眼看城破。他竟臨陣逃走,守城軍士群龍無首面臨崩潰的危險。請陛下早作定奪。”這時王浩也匆匆上樓稟告道。
“可喜這匹夫居然臨陣逃脫……”完顏亶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日子其大肆吹噓不出數日便可擊退宋軍,因此便將兵權授予他,可卻換來了這麼個結果。
“陛下,當務之急是儘快派人上城阻擋敵軍,餘事稍後再議。”張浩看皇帝又要跑題,趕緊提醒道。
“左相以為當遣何人前去?”完顏亶已是六神無主,過去這些自然有太師操心,自己不過是露露面展現下與民同生共死的‘決心’,而事實也證明讓他領兵還不如派只豬上陣。
“陛下,還是派撒合輦儘快趕往北城,排程全軍才是上策。”張浩急吼吼地說道。
“這……讓朕想想!”完顏亶想想朝中可用之將還真得就剩下他一人了,可自己逼死了他老丈人,其一旦重掌兵權,若是反過來對自己不利可就不妙了。
“陛下,撒合輦為人正直,斷不會因私費公,還是要以大局為重。”看皇帝還在猶豫,張浩知道皇帝的心思,再次舉薦道。
“陛下,北城已被宋軍炮火轟開了兩處缺口,敵軍眼看便要入城了。”正在此時又有內侍小跑著進來稟告最新軍情。
“好,傳朕口諭,以紇石烈志寧為樞密使,即刻領兵前往北城,擊退宋軍。”完顏亶向窗外望去,只見北城中已亂成了一片,而城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