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修好莊牆,一夥山匪準備洗劫喬家莊,莊丁崗哨拉起懸橋,火速派人回莊稟報,喬宏業聽言,來到護莊溝前問山匪有何貴幹? ”山上無糧,”一匪徒道,”故來貴莊化圓幾擔糧谷,望慷慨解囊?” 當即喬宏業滿口答應,差人取來三擔糧食,另送兩隻山羊,交於山匪,此股山匪歡歡喜喜走人。 過後寇步辰聽說了女婿處理山匪的事給予誇獎,息事寧人是上上策,尤其是匪患之人惹不得,拿錢或物能擺平的,就不要動武。 自上回那股山匪勒索喬家莊後,之後再未攪擾,還放出話來,稱莊主賢達,令人敬仰。 辛亥革命爆發,次年清王朝覆滅,中華民國宣佈成立,軍閥破土而生,國家又陷入軍閥割據的混亂狀態。 喬家莊又怎能置身世外,常常有地方軍閥襲擾,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基本維持相安無事狀態,逆來順受並未換來永久的安寧,百姓處於水深火熱、飢寒交迫狀態。 不一味迎合世事,無可奈何,總不至於拿命去拼。這個時候,為躲避戰火和亂世,喬宏業與大夫人寇淑商議,帶部分家眷躲進深山,過上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生活,偶爾下山打探時局。 出於低調考量,喬宏業把他的洋車封存於庫房之中,常年不動,外人還以為喬少爺已做了變賣。 時年的變化很大,已改朝換代,民國雖立制,但仍帶有半殖民半封建色彩,百姓生活在貧寒交迫之中,因戰荒和飢餓而死的百姓無計其數。 這個時候喬宏業內心十分盲從,想安分地經營他的田業已不再可能,由於遭受軍閥貪婪地掠奪和敲詐,家業破敗,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唯獨還有握在手裡最不值錢的土地。 所謂家大業大也成了喬家一道難以逾越的死穴,不得不解僱部分下人,給予微薄遣散費自行謀生去了。 總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喬宏業仍保留若干下人種地務農,所收糧食除家用尚有餘富出售,換得收入,補以家用,小日子也算太平。 三十而立的喬宏業生在亂世,雖家業宏達,卻迷失抱負,整日以酒消愁,但生性正直的他,哪能容忍自暴自棄,閒得無聊,為尋求莫名的理想,開始了雲遊之旅,貼身只帶了寇夫人和一家僕。 這天走到一個省府都市,在城門樓牆上貼一告示,誠招天下賢士,效命新政府衙門,有意者可前往省府門房報名錄考。 幾經打聽,喬宏業一行找到報名地點,在此報名的人排成了長隊,小者二十出頭,大者五十有餘,因告示上未限定年齡,故在此有報考願望的人參差不齊。 陸陸續續仍有前來報名者,喬宏業等了一個時辰報了名畫了押,離開報名處,找一客棧住下,喬宏業興致勃勃決定吃頓館子,有傳稱牛雜館火爆,按著路人的指點,來到了這家飯館。 問了跑堂才知,此經營牛雜鍋,三人一鍋足夠,寇淑忌諱吃牲口下水,拿了一肉夾饃帶進店。 嚯,不起眼的下水鍋,備受當地人青睞,他們恰好趕在飯口,好不容易為他們騰出一小桌,剛好能坐下三人。 鍋子上來,騰騰冒著熱氣,鍋裡的東西還翻滾著,好像剛從灶臺上拿下就送到桌上,味道濃郁,並無雜味。 走了一道,又排了那麼久的隊,肚子早就咕嚕嚕叫了,喬宏業和下人大刀闊斧地吃起來,吃的這個香啊,人餓了,也增添了幾分味感,寇淑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吃她的肉夾饃。 ”三位客家,”有個人用粗狂的口氣跟他們打招呼。 ”你是?” ”我是這家小館的掌櫃的,”那人說,”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我們有緣再見,我是那個夜裡去你家行刺的那個人。” ”嘔,”喬宏業恍然道,”我說有點面熟,開買賣了?” ”我服完刑,就遠走他鄉,一路到這裡,”飯館掌櫃的說,”我棄惡從善,靠在碼頭給人扛活,積攢點銀兩,盤下這個店,一干就是三年,沒想到今生還能見到故人,還要感激當年喬少爺手下留情,替我說了好話,不然早就做鬼了,這頓飯我招待了。” ”小本經營,免單使不得,”喬宏業笑道,”有你這話足矣,雖然家境破敗,吃頓飯還是花的起的。” ”我說不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