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料的另一半就在對方手裡,但我永遠無法知道自己遺忘了什麼,這是個死迴圈。”
深淵希靈的自我分裂一直是件讓我們搞不明白的事,不是搞不明白為什麼,而是搞不明白過程如何。現實世界中的生物很難理解一個紮根在網路中的叢集意識是如何複製自身並讓兩個複製體各自具備人格上的細微差別的,當然我們可以籠統地將之視作資料的複製和剪下,但我相信其具體過程肯定比那複雜的多,或許甚至會涉及到混沌思考之類的東西。不管是塔維爾的理論還是泡泡的計算,都無法模擬這個過程,因此我們都不敢確定新軍的統帥和深淵希靈有多少異同,也不敢根據現在這個深淵希靈去逆推當初的第一代深淵希靈是什麼性格——這幾乎完全沒有準確對應的聯絡。
現在根據深淵希靈新的情報,我們又確定了一點:她和新軍統帥連記憶庫都不一定相同。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理應無所不知的深淵希靈卻說不清新軍手裡的深潛裝置是什麼樣:即便是她,記憶庫也不是萬能的,整個網路的缺損或動盪同樣會傷害到這個看似永生不死的超級意識。
“現在還說不準新軍到底有什麼底牌,總之一切按照最壞的情況估計,”珊多拉沉吟片刻做出決定,“我們假設他們真的製造出了完美的深潛船。並且已經把另一個啟動端安置在對岸某個宇宙……那麼現在只要他們能成功開啟本岸的啟動端,咱們就完全拿他們沒辦法了,是這樣麼?”
“七天內他們啟動不了,”深淵希靈很有把握地說道,“一方面我的軍隊還沒被徹底驅逐出寧靜核心,另一方面……我也在啟動端裡做了些小手腳,寧靜核心的深潛港也是,這些‘特殊安排’會讓入侵者很麻煩的。”
看來即便是較為溫順的性格,深淵希靈的狡猾和周密也沒有絲毫退步,聽到她這些話我和珊多拉都安心多了。
就在這時。帝國上將號的艦載主機突然響起廣播:艦隊已經抵達邊境,數個小時的航程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沉浸在商談和思考中的眾人似乎都有點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哦,有一個人沒忽略:淺淺,我扭頭看她的時候這丫頭面前竟然已經擺了一米多高的千紙鶴,這丫頭剛才到底是有多無聊?開著時間加速疊這玩意兒這位姑娘你是吃多了麼?
帝國艦隊停靠在一顆深褐色的人造行星軌道上,這顆人造行星是這個邊疆世界的主權樞紐。在主權樞紐上空我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東西:一種彷彿多個圓盤堆疊起來的厚重堡壘,如同太空城市一樣規模龐大,渾身散發著十足的氣勢。
這正是當初帝**進攻深淵區時遇上的那種烏龜殼堡壘。珊多拉感覺它們的設計有很多優勢值得學習,於是戰爭之後帝國的技師們就根據破解來的堡壘藍圖製造出了這種複製品,雖然是複製品,其效能卻沒有絲毫下降。只是在絕對破壞性上要比原版略弱一些,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事:正常的幽能本身就比深淵化的幽能破壞力低,爆發力也弱,但它勝在穩定易控。這讓複製品堡壘的護盾更加強大穩定,也算是彌補了進攻性不足的缺點。
而現在這個邊疆宇宙也正是當初第一次“全面戰爭”的戰利品之一,帝**最先攻克的那個戒備森嚴的世界。現在它已經完成重建,增加大量堡壘設施之後成為帝國的邊境防線節點。
一組巨大的光環裝置在主權樞紐旁一光分的距離展開,扭曲神秘的光環中對映著另外一個宇宙的風景,對面是一片暗紅的星空:深淵區,不過是深淵希靈的領地。
“我已經幫你們選出最佳路線,沿途經過的都是舊軍的控制區,不會遭遇攔截,”深淵希靈將一份跳躍路線圖上傳給導航系統,臉上的表情突然有點古怪,“用深淵區的世界之門來趕路,感覺會不會很奇怪?”
我看著全息投影上顯示出的世界之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