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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呀!”倪太說。

“好。”倪匡說:“但是我要領取寂寞費!”

“寂寞費?”倪太大訝。

倪匡做了一個非常非常寂寞的表情。

倪太看得愛之入骨,加多數張百元美金現鈔家用。

哈哈哈,倪匡說完又大樂起來。

很多讀者都說倪匡是外星人,我一點也不懷疑,不是外星人,怎想得出有寂寞費這樣東西?

“我們買菜去。雖說是夏天,外邊冷得很。”

倪匡借了一件大外套給我,穿上後和他一樣臃腫,兩傻出城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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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齋主人(1)

倪匡兄住銅鑼灣大丸後面時,怡東酒店還是大海,可以從家裡陽臺吊根繩子下去買艇仔粥。記得最清楚的是他客廳掛著“魚齋”的橫額。

由談錫水前輩題的,大概他也很喜歡倪匡兄,寫得特別用心。移民到夏威夷後,我常在友人處看到談先生的墨寶,成龍的辦公室也有他的對聯,但從來沒有一幅好過送給倪匡兄的那兩個字。

是的,倪匡兄不但喜歡養魚,也極愛吃魚。

江浙人的他,來了香港數十年,對廣東菜還是不太敢領教,尤其是廣東人的煲老火湯,什麼豬大地,什麼魚蓮藕,他呱呱大叫地說顏色又黑又紫,那麼暖昧,怎麼喝得下去?不過對廣東人的蒸魚,這位老兄贊完又贊,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們這群老友一直希望倪匡兄來香港走走,但他說什麼都不肯踏出三藩市一步。除了買報紙和買菜之外,從不出門,連金門橋也沒到過。

我們這群朋友把遊說他回來的責任交了給我,這次去三藩市時,我想到用吃魚來引誘他。

“記得我們常去的那家北園嗎?現在想起他們的蒸魚,口水還是流個不停。”我開場。

“當然記得。”倪匡兄說,“我們一去鍾錦還從廚房出來打招呼,現在好的師傅都變成大老闆了。”

“北園真不錯,在河內道的那家小欖公蒸的魚也夠水準。”我說。

“可惜這些地方都不開了,香港再也吃不到好魚。”倪匡兄歡息。

“錯。”我說,“我最近常去流浮山,吃的都不是養魚,還有從前的味道。”

“流浮山那麼遠,一去三個鍾,那時候有個也是作家的朋友帶我們去吃,回來的時候一路黑暗,坐了老半天車,一看燈火光明,大喜望外,還只是到了荃灣。結果那個朋友好心請客,還給我們罵得老半天。”

“現在從跑馬地去,不塞車的話,三十五分鐘抵達。”我說,“高速公路直通西隧,快得很。”

“有些什麼魚?”

“冧蚌。“我回答,“年輕人聽都沒聽過。”

“啊!”倪匡兄回憶,“已經幾十年沒吃過!冧蚌就是臺灣人所叫的黑毛嘛。”

“完全不同,差個天和地。”我說,“還有流浮山三寶之一的方脷,另外有三刀,已經是快絕種的魚。”

“都是我們從前常吃的嘛,當年我們叫青衣魚還覺得勉強,蘇眉簡直是雜魚。”倪匡兄不屑地。

“還有魚呢,吃到一尾釣上來的真正黃腳,味道又香又濃,連冧蚌也比了下去。”我說。

“黃腳一向是好魚,好魚蒸起來有一股蘭花的幽香,尤其是香港老鼠斑。現在都是菲律賓來的,一點味道也沒有,我也最愛吃黃腳和紅斑。”

“紅斑肉硬,我們今晚去也叫了一尾,只吃它的尾巴和頸項那兩塊肉,才夠軟。”我再出招,“絕對和你在三藩市吃的鱸魚不一樣。”

倪匡兄說:“怎能比較呢?鱸魚連海鮮都稱不上,是河裡抓的,骨頭又多,蒸出來只能一個人吃,兩個朋友一面談天一面吃的話,一定給魚骨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