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沉冶的眼神終日不變,如果沒進辦公室,他可以一整天不說話。現在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待在自家的靶場。
戴上耳罩和護目鏡,仲子璽的世界似乎就和其他人隔絕,他時常就這樣待一整個下午,什麼話也不說,一發發子彈貫穿紅心,煙硝飛散,他的世界宛如這氛圍,寧靜得恐怖。
也來靶場練習的仲子御,遠遠地看著這樣的仲子璽。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打算、什麼時候才會恢復。
“大哥,這把槍不適合這個距離。”子御看見他拿著一把適合近距離射擊的手槍瞄著稍遠的彈靶。
“砰!”
但他話還沒說完,仲子璽筆直的手臂已倏地拙下扳機,子彈飛速射出,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彈設落地,在寂靜的空間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什麼事是永遠不適合。”
他冷冷地丟下這句話,逕自離開,話語在空氣中飄蕩。
論槍法,自小把槍當玩具的仲子御從沒輸過在他眼中“只會做軍火生意”的大哥,他閉著眼睛都能摸出這是什麼款式的手槍、看彈痕就知道當時子彈的方向。“這些是藝術”是他常說的話,但仲子璽的這顆子彈顯然是在宣告,遊戲規則他要自己訂。
日復一日,仲子璽似乎變了一個人,他是仲家軍火帝國的領導者,卻也是仲家最沒有聲音的人。
不知道他是將這一切視作空氣,還是已看透所有。他像隱身於黑夜的獵豹,只露出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四周,不知道何時會行動。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日子,仲爸爸這日在餐桌前,耐著性子問他話。
“子璽,為什麼最近晉升了那麼多經理人。”
仲子璽切開牛排,用叉子將肉送人口,沒回話。
“我在問你話。”
“我聽見了。”
“聽見了不用回答嗎?”
“不用。”
“你說什麼?”
“我自有理由。”
“你什麼態度……‘
“我就是這種態度。”
“子璽!”仲爸爸語氣不免加重,說道:“我知道季甄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但我們沒有人逼她走,你若要找她回來,爸爸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你又何必成天冷著一張臉?”
“我沒打算找她回來。”仲子璽終於放下刀叉,回了話。“是我會去找她。”
“什麼意思?”
“我會去找她。”他又說了一次。
“你去找她……不回美國了?”仲爸爸終於聽懂他的意思。
“在哪裡不重要,是她愛的地方就好。”
“你!”
“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他說得深沉。
對於季甄,他除了百般思念,更有著洗禮後的覺悟。
他自以為完美的愛情,讓他忽略她真實的感受。她說的對,他是土匪、是霸道的惡魔,自己憑什麼愛一個這樣的女孩,自己連愛都不懂。
這些日子他想著她,想得心都痛了,卻逼著自己不要貿然找回她,因為這樣於事無補。
“這些經理人,往後將承擔公司業務。我要走,也會讓你們安心。”
“這就是你的打算?”
“是。”仲子璽再度拿起刀叉,切下牛排。“現在的趨勢是讓專業經理人經營公司,你們以後就當個輕鬆的股東就好。”他已經安排好一切,也學會珍惜現下擁有的。
有別於上回他說走就走,拎著揹包就出遊,現在的他已經深思過往後會發生的事,仲家富裕的家境讓他無後顧之憂,這點他已學會要感謝,而這也是曾經三餐不濟的季甄教會他的。
這些日子他沒有去找季甄,任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