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巍峨高聳,在宋軍上次進攻之後又進行了加固,城門附近有嚴格的防禦,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是很難攻破的。
但韓世忠等人先佔據城頭,城外的宋軍不停拋上鉤鎖。
片刻後,有一百多人已經爬了上來。
李成一馬當先衝入敵陣,先劈死一個西夏士兵,又奪過他手上的長槍,在人群中左右橫掃,打的夏軍人仰馬翻,不停地有人墜下城頭。
吳玠也不肯相讓,他將佩劍扔給了張俊,自己空手拖住一個夏軍士兵的長槍,一腳將那人踢開,隨即揮槍大戰,殺的夏軍各個膽寒。
剛才已經萌生退意的眾人這會兒更是接連回轉,反倒讓城頭眾人殺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渾身鮮血淋漓的張俊殺到脫力,索性踞坐在地大笑怒罵道:
“肅王親自率軍來此,爾等還敢不降,通通要死!”
韓世忠又換了一口鋼刀,大笑道:
“肅王有令,取一人首級賞絹五匹,想發財的,都給老子上!”
本來已經脫力的張俊眼前一亮,不知從哪裡又生出無窮的力量。
他仰天長嘯一聲,直接抄起吳玠的佩劍,又撿起一把長槍,嗷嗷大喊著從城上衝了下去。
夏軍見此人渾身鮮血宛如厲鬼,當下直接崩潰。
好半天才勉強爬上來的譚稹看著城頭的滿地屍首和往四面八方突擊的宋軍士兵,顫抖著把冰冷的手伸進懷中,取出一面帶著體溫的大旗,緩緩展開。
宋!
大宋的旗幟,終於又飄揚在靈州的城頭了!
“萬勝!萬勝!萬勝!”
宋軍四下進攻,夏軍則節節敗退,譚稹緩步跟上去,只見韓世忠也終於脫力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遠處的廝殺。
他緩緩蹲下,解下腰間的酒嚢丟給韓世忠。
韓世忠也不謙讓,用力一飲而盡,道了聲“多謝”。
“嘿,”譚稹笑了一聲,感慨地道,“我說韓五,要攻城,為什麼不等後隊靠近再說。”
韓世忠用手臂擦了擦嘴,正色道:
“打仗就是一鼓作氣。
等一會兒,銳氣散了,殺賊不得,反而有可能生變。
而且……我相信譚大官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譚稹哈哈大笑,搖頭道:
“你這潑韓五,膽子還真是不小,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若是我們來的慢一點,你們豈不是都要死在此處?”
韓世忠將酒嚢晃了晃,將最後的幾滴酒倒在口中,微笑道:
“是啊,多謝譚大官相救了。”
种師道率領的宋軍主力先後抵達,劉仲武、劉錡父子壓陣攻城,很快就把無人值守的城門撞開,再弄走堵門刀車,大隊宋軍潮水一樣殺進城中,這下眾人終於無法阻擋。
而种師道也指揮士兵及時殺到了渡口,那些在渡口等待渡船的返回興慶府的西夏士兵正好被堵了個正著。
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攜帶武器,面對宋軍的進攻根本難以抵擋,也只好下跪投降。
种師道輕易就把夏軍盡數俘虜,收繳了十幾艘渡船和大量的軍需。
七十高齡的种師道登上渡船,看著腳下的滾滾黃河,突然用力在船上猛地一踩。
終於拿下了。
“靈州,回到大宋了!”
他哽咽著,用蒼老的聲音放聲大喊。
宋軍齊聲歡呼,那聲音透過怪叫的陣風,透過驚濤的怒吼,讓對岸的西夏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靈州是怎麼了?
有西夏軍計程車兵冒險渡河查探情況,可种師道怎麼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宋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