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曹筠和他手下士兵則紛紛上馬,做出一副聲勢浩大的模樣,看起來還真像去跟遼人狠狠打一架。
這也符合大宋的消極戰鬥邏輯——展現一下軍事實力,想盡一切辦法將敵人求到談判桌上,哪怕瘋狂出賣一下自身利益也不打緊。
不過,趙樞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曹筠的騎術高強,他瀟灑地騎在馬上,一臉不忿地目視車裡的趙樞、楊戩,
可他手下的人上了馬之後就各個緊張,還有不少人雙手扣緊了馬鞍,生怕這緩緩行走的高頭大馬把他們直接甩了下去。
這特麼不是大宋開封禁軍的主力嗎?
就這?
靠這些人打仗還不是被瞬間打成篩子?
一行人本來想去遼國使者下榻的館驛,可到了之後才聽說遼國的使者李聖符今天起了個大早,已經早早帶人趕去樞密院繼續鬧事。
樞密院在皇城內,這麼多人騎著高頭大馬殺過去視為也不合適,
趙樞也懶得帶這群街溜子給自己撐場面,讓曹筠選十個人步行跟隨,眾人走右掖門進入皇城,立刻看到了一副非常詭異的畫面。
身材魁梧、滿臉大鬍子的遼國使者李聖符穿一身跟大宋風格類似的圓領袍服,下著長褲,足蹬皮靴,頭戴幞頭,如李逵穿了一身官袍一般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負手站在樞密院門前,犀利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都堂,他身後的兩個親衛則對著樞密院的大門破口大罵,喝令樞密院開門讓他們進去。
權知樞密院事的鄭居中在聽說遼人打上門的時候已經搶先逃進了都堂躲避,將一座空院留給遼人折騰,現在樞密院的一幫小嘍囉誰敢隨意開門,也只能任由遼人辱罵,各個瑟瑟發抖。
這可是皇城內啊……
遼人好大的膽子,居然跑到皇城內、樞密院的門口來罵,這還有人管沒人管了?
太宰餘深和少宰王黼也是瑟瑟發抖,深怕這遼人在樞密院鬧完之後轉頭一個猛子扎過來,都對鄭居中投去關愛的眼神。
“鄭相公,遼人猖獗暴虐,都欺負到樞密院門口了,你不能坐視不管,有傷大宋體面啊。”少宰王黼瑟瑟發抖地道。
鄭居中哼了一聲,強辯道:
“我今日是來找二位相公議事,並非躲避遼人,若是被遼人一頓喝罵便回去,讓遼人嚐了甜頭,日後豈不是事事如此,我絕不回去!”
“若是,若是他們叫不開門,來都堂鬧事可如何是好?”
“王相公這話說得……都堂乃天下中樞所在,遼人若敢鬧事,叫班直打出去便是。”
“鄭相公此言甚妙,樞密院乃軍機要是所在,遼人在此生事,分明是藐視我朝,鄭相公何不令班直將此等妄人逐出?”
樞密院的地位不用多說,如果鬧事的不是遼人,只怕早就被當場亂棍打出找個不礙眼的地方凌遲處死,可來的偏偏是一群暴怒的遼人,隨意處置只怕會惹火燒身。
遼人已經探聽到了宋金聯盟之事,以大宋背盟的名義罵的唾沫飛濺,朝廷現在還沒下定決心跟遼人翻臉,誰上去都免不了被遼人大罵一頓,還得委曲求全地認慫求和。
這些相公都是要體面的人,誰願意在這時候接鍋?
罵,罵吧,不給你們水和吃食,罵累了自然就好了。
“對了,”餘深突然想到了什麼,“昨天官家不是讓肅王暫同知樞密院,處置遼人之事?
鄭相公何不請肅王來主持此事?”
鄭居中心中暗罵餘深陰陽怪氣——這大宋的大王哪個人不是身兼數職,就算身有差遣,不來能如何?
官家讓肅王主持遼事,無外是給遼人一個態度,做得好了有肅王的功勞,做的不好是鄭居中的問題,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