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有所不知,耶律餘睹已經投降我國。
他告訴我們,遼國已經虛弱無比,全靠著大宋的歲幣和燕雲那點可憐地產出苦苦支撐。
我以為撻懶猛安出使大宋,會逼著大宋斷絕與遼人私下往來,讓我軍少損傷些兒郎。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還跟那南朝的大王交了朋友。”
這位女真第一名將不屑地看了看一邊的茶葉包,他緩緩抬起腳,用力踩在上面,在撻懶驚恐地目光下腳掌發力,將一包噴香的茗茶輕輕踩碎。
“這點東西就把你收買了?
看來這茶中還真有迷藥。”
撻懶好謀卻膽小,他知道宗翰絕不敢在自己親爹面前跟自己鬥毆,所以才敢跟他吵架,可在完顏婁室的恐怖的威壓面前,撻懶大氣都不敢喘,只能連連後退,屈辱地笑道:
“不,聽我,聽我解釋,我帶回了宋人的不傳之秘,當年喬幫主……”
“別說了!”撒改長嘆道,“好了,都別說了。
撻懶,我們對你都很失望。
這樣,你給陛下寫封信說說這次出使之事,見面就不用了。”
“為什麼!”撻懶梗著脖子道,“憑什麼?憑什麼不能讓我見陛下?你們心虛!你們心虛!”
呸!
宗翰一口唾沫直接吐過去,撻懶趕緊閃避,還是被噴在身上。
“你說為什麼?蠢物!你丟了我們大金國勇士的臉!”
宗翰把已經被踩得不成樣子的茶包踢飛,漫天碧綠的茶葉紛紛而下,淋了撻懶一身。
“你這就給我滾回會寧州,別在這損傷我軍計程車氣!
這種東西,只要我大金的鐵騎抵達,要多少有多少!
不要在這丟人現眼!”
撒改沒有兒子這般暴戾脾氣,雖然對撻懶不滿,可見兒子居然這樣羞辱撻懶,還是勃然大怒。
他本就身體不好,這會兒更是氣的不住的發抖。
“住手!誰叫你對撻懶猛安無禮?趕快道歉!”
“哼,我為何要給懦夫道歉?”宗翰譏笑道,“連宋人都害怕的懦夫,嘿……”
女真的勃極烈制度保留著原始部落互相商議的傳統,阿骨打稱帝了還經常帶著大家一起洗澡喝酒,許多宗法雖然森嚴,可也不能面面俱到。
國相撒改的權力非常巨大,只是他現在身體愈發不好,手上的權勢也基本都交給了兒子宗翰,身為主戰派的絕對領導者,宗翰當然不會允許撻懶在阿骨打的面前吹噓大宋的強大,讓本來就不願意滅了遼國之後繼續南下的阿骨打更加動搖。
滾吧,滾回遙遠的白山黑水中。
你就是那邊的獵戶,不配做高傲的大金國勇士!
撻懶只覺得從沒有過的屈辱刺地他胸口陣陣劇痛,眼前也是陣陣眩暈。
混賬!
混賬!
混賬東西!
你們以為你們自己是誰?
這大金國是皇帝陛下打下來的天下,沒有皇帝陛下,你們不過是白山黑水間的蠻人!蠻人!
宗翰輕蔑地瞪了撻懶一眼,轉身離開軍帳。
婁室也呸了一聲,轉身跟上。
撒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因憤怒而不斷髮抖的撻懶,長嘆道:
“你去了南朝一趟,為何回來會變成如此模樣?
定是中了南朝的迷魂之法,還是稍稍休息,我請巫師驅邪吧!”
“你也不讓我見陛下?”撻懶寒聲道。
撒改猶豫一番,為難地點了點頭。
“我這是為了大金國。”
“燕雲富庶,素來為遼國依仗。
若是將燕雲要地交給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