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只說了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至於緣分,我從來都是信的,景笙,你我能並肩站在此處,我以為,是緣。
藉著順路來看傷口為名,我又去找了景笙。
她的院落裡難得有些人氣,卻又並不是為她,反而頗多誤解。
我有些生氣,景笙卻似乎習以為常,我為她心疼。
景笙應我所求寫了字,我沒想到會是《上邪》,這是首女子向男子表白的情事,我以為景笙有所暗示,然而,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這張寫的不好,隨手丟到一邊,另給我寫了一幅。
水中花鏡中月,我看不清。
真正讓我徹底亂了心緒的是那日的醉酒。
寧嵐心情不佳,便痛飲了起來,受她的影響,三人喝的都有些多。
其實我很喜歡喝酒,在邊陲的幾年,看著那些刀口舔血的女子大口大口的灌下酒水,那份豪氣,讓我很是羨慕。
只是我的酒量也只是一般。
景笙喝的不過癮,讓我去拿酒,我帶她到了酒窖,在拿什麼酒時,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鬼使神差的拿了我親手釀的,父親去世前,曾說這些酒要等我嫁人了再取出來,婚宴上招待賓客充作嫁妝。
這酒亦醉,我知道。
喝的醉醺醺後,我倒在一側,神智昏沉,我聽見景笙叫我,卻無力回應。
但我沒有想到,景笙會湊過來吻我,雖然只是一瞬,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
在覺得羞赧的前一刻,我其實不乏欣喜。
可是……景笙仍舊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她送我回房,關門而出。
我睜開眼睛,瞬息間,覺得有些疲憊。
她終究沒說出口,我不知道她為何不肯說,這並不是難開口的事。
然而,此後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目不暇接。
我也再沒有機會去等景笙的下一次衝動,她和我一樣,都是太內斂的人,無論是感情還是其他。
直到被逼到最後,景笙終於肯表態時,已經太遲太遲了。
沈墨能等她,陪她,沈家的兒子卻等不及了。
不爭不求不取,景笙,沒人知道你真要的是什麼。
燒掉畫的那一刻,我閉上了眼睛。
來得太遲,已經……沒人肯要了。
五六章
皇王朝歷,仁女帝太平二十一年冬。
天寒,西涼與皇王朝熄戰,涼王叛亂被鎮,太女守東都,晉王退出帝都,撤回封邑。
各地紛亂。
已經入冬,仗自然是打不起來了。
一路上謠言四起,自然都是有關局勢的,然而景笙看到更多的是遍野的屍首,凍死餓死,各種各樣不一而足。
不是第一次看見死人,心裡的悲哀卻是掩飾不下的。
有些流民就在逃亡的路上凍死在休息的樹邊,屍體上的表情平靜的宛如真的熟睡。
帝都依然顯得森嚴,高聳的城牆緊緊環繞。
三人行動,駕馬車的變成了流螢,景笙和君若亦對坐在馬車裡,馬車減速,景笙撩起簾子向外看,望著人來人往的帝都城門,突然覺得訝異,帝都的城門竟然沒有守衛。
入城打聽之後才知道晉王竟然已在日前退出了帝都。
帝都徹底變成了一座無主的城池,雖然仍留下了一些兵士維護帝都的基本秩序,但已沒了那銅牆鐵壁之感。
真是一座悲催的都城,先是被自己的君主丟棄,又被侵佔者放手。
跟著君若亦到了晉王府,晉王府裡已沒了初次的喧囂。
留下的只有一些忠心的老僕,君若亦在府裡打聽了一些事,景笙不得而知。
君若亦出來的時候,景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