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點點頭,倒是此時才想起自己還在晉王府裡。
“這書如何?”
“很好。”景笙斟酌著問道,“君公子,不知你現下傷處如何?”
“還好。”
“那不知道我現在是否能走?”
“你想走便走。”
景笙嘆氣,好嘛,又走不成了。
午膳時間,君若亦的房間裡擺了整整一桌的菜餚,香氣撲鼻而來。既來之則安之,景笙入席,好在君若亦也不像要給她難堪,吩咐人擺了兩套碗筷。
晉王府的廚子確實不錯,一段飯吃的景笙食指大動。
溫飽得以滿足,景笙的心情隨之變好,被囚禁似的留在晉王府裡也不覺得難受,轉身抽了本書,待要繼續看。
那邊君若亦倒是開口了:“你喜歡看這類的書?”
“不算是吧。”景笙捧著書道,“不過你的這些書確實有趣。”
“這些不是我的。”
“?”
“別人的。”
景笙略一思索便道:“是齊小姐的?”
君若亦點點頭,坐在景笙對面,手臂一伸也抽了本書下來,語氣難得柔和下來:“確實是她的書,我借來看的。”
難得君若亦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和她對話,景笙一時倒不知道接什麼。
反倒是君若亦又接了一句:“你的護腕如何了?”
與上次的口吻不同,這次君若亦的語氣平靜,倒純粹是詢問,景笙搖搖頭又笑了:“來日方長。”
“你很喜歡他?”
景笙一怔,隨即笑道:“沈墨很優秀,沒人會不喜歡的。”
不假思索,就避開了正面的回答。
“那君公子呢?喜歡上齊小姐恐怕會很辛苦,畢竟齊小姐確是當世豪女,十二歲成名,如今只怕全皇朝沒人不識……”
“不。我不是因為這個才想嫁她。”君若亦打斷景笙的話。
“?”
“我喜歡她只因為她是齊旻瑜,與別無關。”
君若亦說的坦坦蕩蕩,絲毫沒有掩飾。
景笙在心底反問自己,為什麼不敢說。
說什麼?
那從人群中翩然走來說著“諸位寫詩也總要時間,不妨再多給景小姐些時間”的身影。
那站在雅閣門前,笑意溫存道“景小姐,好巧”的模樣。
抑或是那個拉著她穿梭於帝都一道道巷弄的溫熱手掌。
還是那份會在雨中為她送傘的細緻。
哪一樣不是記憶猶新?
初見時的公子端方,溫潤如玉已遠不能概括,彈琴時的安謐,舞劍時的凜冽,燈會時的體貼,在熟識中沈墨的痕跡越發清晰也越發生動。
再想起沈墨,只是這個名字而已,景笙就能聯想起遠比這多得多的東西。
閉上眼,似乎能看見那個溫柔的男子靜靜微笑,一顰一笑栩栩如生。
她又怎敢說不喜歡?
君若亦到底沒有久留她,又聊了兩句,景笙便捧起書繼續研讀,讀書上不到一半,君若亦就又轉回臥房內修養,君若亦這一走,很快就有侍人上來問景笙是否要回府還是繼續等待。
景笙自然是巴不得回去的,書雖好看,可是晉王府的氣息對她而言也實在太過壓抑,怎麼也沒有在秋竹院自在。
出府之前倒還有個插曲,君若亦的姐姐晉王世女叫人攔了景笙,說是有事要說,景笙進了君若蘭的院子才知道,方才聞到的中藥味並不是熬君若亦藥的味道,而是這院子裡的味道。
久經中藥薰染,院落裡四處都瀰漫著淡淡的藥味,連帶著進去都彷彿能感覺到繚繞的藥煙。
景笙進去時,君若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