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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那人初是一怔,隨即側首駐馬凝視,突然間,他又是驚異又是激動的失聲大叫起來:“大師兄,快看——這不是童宗義童老大麼?”前行的黑髯老者聞聲之下,立即猛帶韁繩,他的坐騎輕嘶半聲,一個人立轉了回來;敖楚戈卓立不動,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

於是,黑髯老者緩緩拋鍺。緩緩落地,他先向形色狼狽又血汙遺體的童宗義看了看,然後,開始上下打量著敖楚戈。

年輕書生已過去將童宗義扶坐起來,一面匆匆為童宗義檢視傷處,一邊驚叫道:“大師兄,童老大傷得不輕哩!”黑髯老者沒有回答,一雙炯炯有神的利眼卻註定了敖楚戈,好一會,他才以一種深沉的語聲道:“童兄之傷,可是閣下所為?”敖楚戈侵吞吞地道:“不錯。”

黑髯老者冷峻地道:“為什麼?”

敖楚戈聳聳肩道:“問他自己吧!”

臉色微變,黑髯老者道:“你好放肆!”

敖楚戈夷然不屈地道:“我這樣若為‘放肆’,那你就算是髯張了。”

黑髯老者怒道:“狂夫,你以為我收拾不得你麼?”敖楚戈微微欠身道:“歡迎指教。”

猛一進步,黑髯老者的右手倏探腰問,寒芒閃處,一對尺長、姆指粗的銀色尖銳鐵筆已然亮了出來。

打眼一看,敖楚戈自己心中有數,他吃吃笑道:“河北‘銀筆門’的朋友,真是久仰了。”

黑髯者者咆哮道:“是又如何!”

敖楚戈冷然道:“如何?豆腐青菜,上不了大桌面。”

黑髯老者勃然大怒,連墊三步,雙筆分揚,就在他準備動手的二剎那,後面已傳來童宗義那虛弱乏力的叫聲:“住手……管兄住手。”

身形暴旋又退了回去,姓管的那位黑髯老者大聲地叫道:“童兄且請歇息,容我管碩來替你報仇雪恨!”

童宗義提著氣叫:“等一等……管兄,等一等……”管碩俸俸收手,來到童宗義的身邊,他憤恨地道:“童兄,幸虧我與師弟恰巧路經此地,遇見了你,否則,那狂徒將你傷到此步田地,豈非明擺著是要你受盡痛苦而死?”敖楚戈淡淡地道:“我這入做事,一向爽快,從不拖泥帶水,若我要姓童的死,何須讓他‘受盡痛苦’?生與死的界線極其短促。其中過程莫非一刀而已。”

管碩吼道:“你不要狂,你做的這種好事,我即將叫你也自食其果。”

敖楚戈不以為意地道:“管老大爺,你在道上的風頭不大,然而口氣倒是不校”面頰的肌肉往上緊抽,管碩咬牙道:“你這猖狂跋扈,目中無人的小輩,“銀筆門”自來禮賢下士;謙恭克己,但今天,我說不得也要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一挺胸,敖楚戈指點著遍地屍體道:“這些,都是曾經想給我“教訓”的,但管老太爺,你睜大眼瞧瞧,他們還有哪一個仍能剩下口氣?全都死透死絕啦!如果閣下有興與這乾死鬼為伍,我可以保證不令閣下失望就是。”

扶著童宗義的年輕書生遂雙目如焰,揚聲厲叫:“好一個雙手血腥,殺人如麻的兇惡狂夫,童老大的傷,這滿地狼藉的屍體,全是一筆筆的血債,我們今天必要找你索齲”敖楚戈一笑道:“真是怪事,我與二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二位卻好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老找著我想拼死拼活的,硬往這汪子混水裡插足。我實在搞不明白,是二位骨頭癢了要鬆動鬆動,還是看我這塊肉好吃,硬想上來咬一口過過癮?”年輕書生暴烈地道:“童老大對我們“銀筆門”有數次仗義相助之恩,替我們化解了不少與江湖同道間所結的交葛,就憑了這些,我們師兄弟就得為童老大出力效命。”

口裡“噴”了幾聲,敖楚戈道:“童宗義,這二位對你還真夠意思,雖然招子不亮,略嫌魯莽了點,但感恩圖報的一番心意卻不可抹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