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子付諸行動是為了誰呀?”他斜瞄她一眼,說得好像完全域性外人,撇清得真快。
“我知道,是為了不怎麼美的禍水紅顏啦。”給他摸摸頭,感謝感謝。
“那禍水紅顏給的回禮卻是想拍拍屁股走人。”
“那禍水紅顏給的回禮還有甜甜的香吻呀。”幹嘛將她說得喪盡天良似的。
“哪裡有?”空口說白話。
啾,額頭。“這裡有。”啾,鼻子。“這裡也有。這裡……這裡……這裡……”嘴唇、下顎、吞嚥著濃烈慾望而緩緩滾動的喉結……
他為她動情,扣住她的後腦不放,不讓她灑落綿綿細吻的唇離開他的身體。
“我最想要的回禮是禍水紅顏承諾她會留下來,為我。”
“貪得無饜。”她咬他脖子一口,故意要咬痛他,要他放手,但徒勞無功。他硬得像石塊,只是咬疼自己的牙。
“我不會讓你離開,絕對不會。”
“唉。”她每次都只能用嘆息作結,而她的嘆息,最後也只會全數吞入他的嘴裡,讓他吻去。
李祥鳳的霸道她知道,他不會接受她的說服。三個月之賭,她詐賭,他也準備輸不認帳,兩人都是卑鄙的賭徒,願賭不服輸。
勝負究竟如何,連她自己也沒有絕對獲勝的把握。
就算她贏,也是帶著不全的心回去,贏得不光不彩,表面上是勝了,實際上卻敗得塗地。
而李祥鳳也知道她的任性。她不會屈服於他的威逼,即便他板起臉來嚇她,她一樣可以揉揉他的發,笑得像包容,笑得像會接受他的請求,然後一樣滿腦子想著離他而去。
就是清楚她也喜歡他,所以反而無法對她生氣。她讓他明明白白體會到,她喜愛他,沒有任何嫌惡或虛偽,但是卻又不肯對他明說,喜愛他又非要離開他的理由。
她讓他傷透了腦筋,百思不得其解,想逼問她、想強迫她、想幹脆將她縛綁起來,只要能一輩子留下她,再無恥的手段他要來也不會心軟。
為什麼明明就有愛,竟還不願意纏膩在一起?
若是他,愛上一個人,絕不讓她離開,要時時刻刻都能見著,讓自己安心,抱得到、擁得著,對他而言才算是擁抱。但很明顯,她不這麼認為。
花盼春的確不這麼認為。
李祥鳳說服她,韶光說服她,就連幾天後知道她要走的小彩也哭哭啼啼地說服她時,她還是笑著說:“我會離開,莫約十天後吧。”
“小姐,你怎麼捨得?!”嗚。
“有舍才有得。”
“你這樣好無情……”小彩哭著指控。
花盼春被她逗笑,覺得小彩真是一針見血地瞭解她。
“虧皇上還這麼疼你……”
連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韶光也猛點頭。
“你們兩個說客。”一人一邊在耳畔數落她,已經連續好幾天也不嫌累哦?反正說過來說回去還不就是她狼心狗肺歹毒心腸渾身上下全是糞坑裡的頑石雕出來的冷血冷心冷肝冷肺冷腸冷肚……
“你辜負皇上的心!”
“喂。”這是什麼控訴呀?
“你踐踏皇上的情!”
“是是。”她還蹂躪皇上甜美的肉體哩。
“你傷害皇——”
“小彩、韶光。你們兩個只要再提這件事,我就要將你們趕出房去了。”花盼春狐假虎威,拿李祥鳳最常嚇人的嘴臉出來用,成效出乎意料的好,小彩和韶光誰都不敢再提,只是小彩倒茶的手勁變大,韶光沉默的時間變長,兩人在對她做出無言的抗議。
這兩個人都是好手下,夠忠心地想替主子出氣。
不過她不吃這一套。韶光不跟她說話,她樂得清靜;小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