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鋒利』首──
“五根指頭全剁下來。”他說話時在笑,那樣的嗓,適合用來讚歎天高氣爽,而不是下達血腥無情的狠辣命令。
“慢著!”花盼春及時喝住那柄』首削斷她的手指,不過』首還是已經陷入她的肌膚內,劃開淺淺的血口,但所幸還來得及搶救。
“不許慢,剁下來。”他威嚴得不容許任何人違逆。
花盼春將右手緊握成拳,不讓人扳直手指,做著垂死掙扎,但是她的微力不及幾名壯漢,纖細的五指被粗狠地架開,她嚷問:“你們憑什麼剁我手指?!”
“《縛綁王爺》是你寫的?”他不改笑容,寬容耐心地問,但眼神依舊兇狠。
“是又如何?”
“用那隻右手寫的?”他再問。
“是,又如何?”這次,花盼春多了戒備,答得小心翼翼。
“我憑的,就是這個。”他目光一凜,笑意消失無蹤,隱約間花盼春好似看見他眸子轉為魔佞血紅。“剁。”
“我的《縛綁王爺》是哪裡惹你不快了?”
“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他優雅接過下人奉來的茶,啜得慢條斯理。
“我不接受這種罪名。”
“汙衊皇規國戚夠不夠?”他冷笑。
“不接受。”
“我也沒打算給你接受的時間。你咬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他說的是剁手指的痛。
見指縫間的銀』再度逼近,花盼春不得不承認她慌了,口氣跟著焦躁起來──
“難道就因為你貴為皇親國戚,所以無法忍受我以皇親國戚為主角來寫書嗎?!心胸未免狹隘得讓人刮目相看了吧!”花盼春憑他的衣著猜測他的身分,會對她的書反應激動,八成不外乎王爺啦宰相啦將軍或太上皇啦……不過他方才特意問的是《縛綁王爺》,所以他的身分也已呼之欲出。
他降貴紆尊地賞賜給她最溫柔的嗓音,卻也是最冷傲的語意,“我本來心胸就很狹隘,就是無法忍受你汙衊王爺這個高高在上的身分。我這樣說,你死也瞑目了嗎?”
“不瞑目。”
他的嗓音因為刻意放輕而顯得更溫柔無害,“那太可惜了,我會讓人將你不肯瞑目的雙眼給縫起來。”他向來都是用這種手段對付死不瞑目的頑劣分子。
“就算你是王爺,也無權如此草菅人命。”
他聞言嗤笑,下顎驕傲地微揚,冷睨著她。“你會親身體驗我這個王爺有權無權。”
花盼春知道跟這個男人說道理是說不通的,徒費唇舌罷了。
她聽過有人因文字而入獄、而送命,只是沒料到不過寫寫雜文散冊的她竟也惹上麻煩──
就為了一本《縛綁王爺》。
就為了她在書裡將一個王爺寫成畜生。
就為了眼前這個男人也恰好是一個王爺。
就為了他覺得她在書裡汙衊了他。
“無話想說了?”見她沉默,他倒是驚訝,撐著右腮,等待她伶牙俐齒與他回嘴。
“滿肚子的話想說,但看到你就覺得說了等於沒說,反正你只會一一反駁。你是王爺,我是庶民;你是天,我是地;你要我死,我豈有活路?”花盼春放棄了掙扎。她當然有話想說,但是他聽不聽得進去才是重點,這個男人擺明就沒打算放過她,任憑她說破嘴,這個男人也不可能善心大發,她認了,手指剁了,大不了用嘴咬著筆寫!
“你哭著哀求我的話,或許我會心軟。”他說得漫不經心,半玻У捻�兇判宋丁�
心軟?她可不會蠢到相信在他身上能挖著這兩個字,她第一次見他,就幾乎已能摸清這個男人的性子,所以她將他的寬容當笑話聽。
花盼春蠕蠕唇,沒如他所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