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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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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跑不動的侍內大臣、一群皺著花臉的老宮女和無聊得可以在龍柱上堆巢的螞蟻外,宮中的氣氛悶得像個發不起來的燒包一樣。

喘得跟只老狗的拓跋仡邪氣得火冒三丈,被人戲耍的怒意多得可以將一大鍋油燒開,由於處身龍廷,他不便發作,只好憋住一肚子的窩囊,轉回自己的老窩——

仡天府。

于思滿布的他一腳才跨進門檻,戰袍與武器尚不及卸下,整人冤枉的御旨又傳來了,外加一封密文。

這回皇上竟然要他權充轎伕,不計代價地將前任司徒大夫竇憲的三千金護送到山北的別宮!

這又是哪門子惡劣的玩笑!他拓跋仡邪打了將近五年的仗,從沒這麼倒楣過,稍早時,才與那個小賤婦狹路相逢,差點將她踩死,好不容易才從餘悸平復,下一秒,卻又跑到她跟前去面對她!

幸運的是,竇惠很合作,不用他翻臉便自動上了轎,倒是她那個叫喜崽的跟班難搞定,非得要他命人重摑她兩掌才認清沒她跟的分!

他也知道自己下這道命令是狠了點,但是那女孩一衝上前就攻擊他的馬,不時發出尖銳的叫聲,將三天沒闔過眼的他激到發癲的邊緣……

他不禁重搖了頭,無奈地看著前方,強迫自己別掉轉馬頭去找轎中的人。

而護在轎子右側的拓拔質在大夥的簇擁下,終於按捺不住地從崗位上出列,加快馬速追上拓跋仡邪,與他並轡而進。

拓跋仡邪輕掃了右手邊的拓跋質一眼,懶懶的問:“質叔有事要商量?”

“嗯……我只是來通報你一聲,竇惠姑娘似乎被顛簸的轎子晃得頭暈了,我們稍歇息一下,成不成?”

“她要求的?”拓跋仡邪的劍眉遽聳,不耐煩地問。

“她沒這麼要求……”

“那就別亂出主意,我奉命天黑之前得將她送到。”

“可是天氣熱,路況又這麼巔簸,你把她放在密不通風的木盒子裡是存心相折磨她是嗎?”

“折磨她?!皇上就是擔心她會遭日曬雨淋之苦,才將轎子賜給她,這可不是我故意搞出來的把戲。”

拓跋質眼一眯,狐疑地說:“哦?是嗎?皇上賜的轎子?該不會就是花轎吧!”

“不知道。”拓跋仡邪口吻裡有著滿不在乎的意思。

“那可有趣了!皇上有說明特別指派你護送的原因嗎?”

拓跋仡邪面無表情地直視前端,“他沒提,但是竇憲那老頭也在山北夏宮裡,餿主意大概是他出的。”

“是嗎?”拓跋質溜轉了眼睛,遲疑片刻才決定點火的時間到了,“那大概是為了竇姑娘的婚事吧?”

拓跋仡邪半斜過臉,怪形怪狀地瞪了他一眼,“不會有婚事!我年初時就拒絕皇上的提議,竇憲也親耳聽到我的話了。”

“我知道那回事!你當著皇上和竇老的面說:‘大丈夫何患無妻,除非她甘願做小妾,要不然你不會抬著聘禮去迎她。’結果惹毛了坐大位的,險險丟了軍階。”

“既然知道,為什麼重提婚事?”

“咦!奇怪了!我又沒說這回輪你當新郎,窮緊張做什麼?”拓跋質一說完,白他一眼,就要掉轉馬頭,順便放了一個馬後炮,“自己不要,又不甘心讓人撿,簡直就是死豬卡位!”

拓跋仡邪不滿意他的嘀咕,大手一伸便扯住拓跋質的轡繩,以陰寒的口吻逼問,“你到底在胡謅什麼?”

拓跋質才不鳥他那副虛張聲勢的死人面孔,誇張地怪叫一聲,安撫受驚的馬後,幸災樂禍的反駁道:“我只是將猜測告訴大將軍您罷了,反正耳朵長在你頭邊,信或不信都隨你,不過根據訊息來源,竇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