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拉下她的手，雙手箍她在懷裡，&ldo;你不挨這種疼就行。&rdo;我反正也就這樣了，無所謂了。

有些事開始了，便似種下了癮。

那天餘味一直摟著周沫，去醫院的計程車上將她攬在懷中，她靠著他的肩低低道：&ldo;猴哥，爺爺骨折了，你記得要道歉。&rdo;千萬不要嘴硬，周沫覺得自己向來識時務，看到大人臉色不對立馬服軟，也知道誰吃她這套。

唔，這麼想來，家裡每個人都吃她那套。

餘味點頭，揉揉她細軟的長髮，鼻尖湊近細細嗅了嗅，&ldo;沫沫用的什麼洗髮水？&rdo;

&ldo;好聞嗎？&rdo;周沫仰起頭，餘味還在分辨味道，唇尖猝不及防，捱到了她的額角，蜻蜓點水，乾澀的唇瓣擦過，餘味似是渾然未覺，稍向後靠了靠。

周沫心跳大動，內心尖叫，這是初吻嗎？

她悄悄抬眼，餘味情緒低落，默然地看著窗外，似是對方才那一擦而過的&ldo;吻&rdo;毫不在意。

周沫頭捱上他的肩，蹭了蹭他嶙峋的鎖骨，目光亦染上憂愁，惆悵地想，哎，為什麼長大了變得這麼複雜。

白色長廊消毒水瀰漫，走廊加出的床位圍坐家屬，亂置了生活用物，顯得擁擠凌亂，周沫餘味小心翼翼避開物什，走到18號床位的房間前，還未進門就聽劉小萍大嗓門喊：&ldo;你再這樣不聽話，就要像哥哥一樣捱打的。&rdo;

餘味僵住，周沫直接將門踢開，&ldo;劉阿姨，你亂說什麼呢。&rdo;

劉小萍只是想嚇嚇兒子，沒想到被周沫餘味聽了去。

她尬立著，趕忙為自己圓場，&ldo;我亂說的，餘味不好意思，主要就是阿竟就喜歡你，平日只要提起你他立馬聽話，你別當真。&rdo;她說著跑去小冰箱拿出一個冰袋，遞給他，&ldo;喏，你爸說你來了給你敷敷。&rdo;

其實這是她聽說餘一書打了餘味，趕緊準備的，父子兩的關係越僵餘一書在家裡情緒越差，都道她挑撥離間，她是最清楚處理好餘味的好處的。

病房只餘竟和劉小萍，餘竟脆生生叫了聲哥哥姐姐，乖順地坐在了小沙發上，紅撲撲的臉蛋估摸是近期的冷風吹的，都皴了，兩頰泛著櫻桃紅，像是對聯裡的福娃。

餘味臉色不好沒接，周沫接過說了聲謝謝，墊腳替他敷上，扭身問劉小萍：&ldo;劉阿姨，餘爺爺呢？&rdo;

&ldo;在手術，你們別去了，快出來了，腕骨骨折，固定一下，老爺子身子骨好，沒事的。&rdo;她麻利地收拾病房裡倉皇丟下的各樣行李，洗了兩個蘋果給周沫餘味，周沫趕緊接下，生怕餘味不動人家半空舉著尷尬，一個她餵到嘴邊一個塞到他手上。

餘竟欲言又止，見他們都不理他，小腳丫無聊地騰空晃悠。

餘味餘光看著，嚥了口口水，撇過頭去。周沫坐在他們中間，待她啃完半個他仍是發著呆沒動，她便拿出餘味手心的，遞給餘竟，&ldo;餘竟吃不吃呀。&rdo;

餘竟驚喜地睜開小眼，開心地接過蘋果，劉小萍尷尬一笑，&ldo;沫沫，餘竟牙咬不動，要切成丁。&rdo;

餘竟將蘋果護在懷裡，&ldo;我能吃。&rdo;

劉小萍拿出刀具，拉出垃圾桶，伸手問他要蘋果，哄他：&ldo;吃吃吃，就吃沫沫姐姐給的這個好不好，媽媽給你削。&rdo;餘竟乖乖地將蘋果送到媽媽手上，乖順可愛，畫面溫馨。

可這一幕不是餘味能看到的，他能看著周沫被寵愛，卻在長大後難以百分百接受餘竟獲得的萬般幸福，他並不是嫉妒，只是內心難以平衡。

那些漫長時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