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李問:&ldo;他到底去幹嘛了?要不我們上去?&rdo;
周沫舔舔唇,糾結了一秒,點點頭。
可偏在此時,她們避無可避地遇到了從樓道口出現的丁柳柳,六目對視,三人僵在寒風裡。
冷風穿梭在丁柳柳的裙擺下,這麼冷的天她沒有穿襪褲,光裸著長腿,甚是誘人,周沫不禁打了個寒戰。
丁柳柳恢復神色,笑著對她們打了個招呼,&ldo;好巧啊。&rdo;
周沫完全定住,不知如何是好,此刻那道女聲不斷在耳邊迴蕩,&ldo;餘味我給你買了&rdo;
林李開口問:&ldo;你住這兒?&rdo;
丁柳柳有一點慌亂,可聽林李的問題感覺她們像是不知此處是幹嘛的,頓了一秒,點點頭,觀察她們反應。
林李又問:&ldo;你知道餘味住這兒嗎?&rdo;
太陽落山,溫度漸低,一陣大風颳過,小樹苗樹幹都在搖擺,樹枝被吹得歪斜,而比小樹苗健壯不了多少的丁柳柳站的筆直,窈窕在冷風裡,&ldo;知道,我們住一起。&rdo;
周沫咬著唇眼淚刷就流了下來,太沒出息了。
是被風吹落的,不是她故意掉的,是風太突然了。
林李亦是震驚,不敢置信,見周沫這副樣子,幾個電話還打出了憐憫情敵的心來,一把勾住周沫的胳膊,又問丁柳柳,&ldo;你什麼時候住過來的?&rdo;
丁柳柳在這網咖這麼久,自然知道黑網咖是什麼情況,淡定說:&ldo;我們高二開學過來的。&rdo;她特意強調了句我們,試圖擊潰周沫。
她成功了,周沫對於餘味的信任早就坍塌了,從上學期的種種到這刻見到丁柳柳,她徹底明白了,餘味不喜歡她了。
信任這東西,十幾年建立,一朝夕傾倒,脆弱得不行。
周沫哭著回了宿舍,無論多少人問她、勸她、拉她,都一言不發、一動不動。胡傾城給她請了晚自習的假,亦留在了宿舍陪她。
周沫的世界山崩地裂,天旋地轉。她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都被傷心纏繞,攔住去路。
胡傾城就給她遞紙,一張一張,一包一包,把應蘭蘭張敏床頭的抽紙都哭完之後,又爬上去拿自己的,哭聲震若海嘯,宛如置身靈場,兩個宿管阿姨都假裝不經意地經過門口兩回。
宿舍其餘四人匆匆忙忙下了晚自習回來,周沫的哭意小了一點,胡傾城作眼色讓大家千萬別問,於是宿舍除了周沫的哭聲,腳步聲都消失了,大家墊著腳生怕驚動周沫哪根神經。
周沫一抽一抽地哭著,發現眼下應蘭蘭的腳是墊著走的,疑惑地抬起哭得五竅通紅的臉問:&ldo;你們幹嘛這樣走路,&rdo;她想到是因為自己,哭腔又上來了,&ldo;是不是因為我太麻煩了?哇‐‐&rdo;
宿舍五人無語問蒼天。
那天晚上,周沫哭到了十一點,上氣不接下氣,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主動挽住胡傾城啞著嗓子說:&ldo;傾城,我以後要好好學習,我發現我除了美貌一無是處。&rdo;昨晚她默默流著淚和林李走回來,林李說,你們沒有分手說明餘味還是喜歡你的。
周沫問:&ldo;丁柳柳哪裡好嗎?&rdo;陸飛的新女友是文科第一,丁柳柳有哪裡很棒嗎,是不是比她漂亮?
&ldo;丁柳柳?&rdo;林李想了想,&ldo;她畫畫挺好的,而且她的英文很好,估計以後會走出國學藝術這條路,她家裡也挺有錢的。&rdo;她是班長,瞭解同班同學的愛好特長以及基本情況自是必然,何況是曾經作為假想敵的丁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