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參與了祭祀臺被炸的事情被譽王抖落出來,你以為你能倖免,你以為爹能倖免?你以為沈家能夠倖免麼?你願意看著沈家因為你毀於一旦麼?”沈正文連連質問,第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和沈韻詩說話。
沈韻詩被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一咬牙,不做聲了。
“本王考慮考慮。”這會兒,赫連子謙才緩緩地開口,一如既往的好聽聲音,一如既往的絕美容貌,只是眼神,卻冷地讓沈韻詩想要打哆嗦。
“請王爺一定要救救詩詩啊。”沈正文再次說道。
“韻詩,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同意退婚麼?”赫連子謙淡淡地道。聽不出音調裡有多麼迫切。
沈韻詩半晌沒說話,最後咬了咬牙,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才一字一句地道,“願意。”
“好。”赫連子謙點了點頭,隨手拿過一支筆,蘸了蘸墨,在一張宣紙上快速流利地寫著。最後,他放下了筆,讓宣紙上的墨漬幹一幹,隨後遞給了沈韻詩,仍舊是淡淡地語氣,“簽了它。”
隨即,一支筆和那張紙被扔到了沈韻詩的面前。毛筆上面的墨汁在地上甩過一溜墨漬,最後落到了沈韻詩今天為了來王府特意換的新裙子上。
沈韻詩看著那張契約書,拿著毛筆的手瑟瑟發抖,最後在沈正文的催促下,終究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狠狠地咬破了手指,滴血畫押。
“王爺。”沈正文顫巍巍地捧著契約書,遞給了赫連子謙,赫連子謙微微頷首,臉色比剛才緩和了一些,“丞相客氣了,韻詩本王一直當做親妹妹對待,您剛說的這件事情本王知道了,只是能不能辦得了,本王不能保證。”
“哪裡哪裡,只要王爺出手,一定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沈正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顆懸著的心中就是放下了。
“不早了,丞相明天還要上朝,回去休息吧。韻詩,外面天黑,小心扶著丞相。”
說完,做了個“請”的姿勢,斷玉在外面乖巧地領著二位貴客從後門離開。
帶他們走遠,赫連子謙仍舊坐在椅子上,盯著手裡的契約書,默默地思索……
寧洛歌打死也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件事情最後是毀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當董平在堂上自首,坦白這一切都是出自他一人之後的時候,寧洛歌覺得自己的心疾差點沒發作了。
她厲聲呵斥董平,指望他醒醒,“董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董平平靜地看了寧洛歌一眼,眼中充滿了抱歉,但還是毅然決然地向著大理寺卿點了點頭,鄭重地道,“這件事情完全是出自我一個人的手。我只是覺得太子能力不足,不能夠繼承大統,所以才會出此下策,我承認我做的不對,但是我不後悔。”
聽了他的真情告白,寧洛歌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董平被判了三日之後菜市口處斬。
當晚,寧洛歌站在刑部大牢門口左右輾轉,來回地踱步。不進去問清楚,她不甘心。問清楚,她怕真相是她承受不了的。一時之間,寧洛歌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優柔寡斷。
最後看了一眼深黑色的夜色,毅然決定去問清楚,她想,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看著董平被處斬,她能惦記一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洛歌拿出辦案用的令牌,獄卒見了都恭恭敬敬地行禮,並且帶領著寧洛歌去了關押董平的牢房。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董平見抬起頭看向來人,看到是寧洛歌,他只是又默然地低下了頭,什麼都不說。
寧洛歌揮了揮手,示意獄卒出去等著他,他站在牢門口,聲音冷凝,“董平,為什麼改口?”
“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攥在他的手裡,我不得不聽他的。”董平看著寧洛歌的眼神中有無奈,有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