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樂意當個笑話。
她的警告自是被當成攻擊的指令,沒有了武器,兩兄弟直接以拳襲擊。
就見冰葉突地拔身而起,在半空中旋轉了一週,飄飄的衣袂挾著凌厲的風勢,直到她又一如剛才的姿勢坐回板凳上;兩名尋仇者也橫飛出門外,除了哀號,不能再有其它動作——因為他們同時也被點了穴。
她一向不傷害這種無聊之人,又討厭糾纏不休,所以只能以這種方式教他們滾遠一點,耳根才會清靜。
緩緩喝下最後一杯茶水,她眼光透過黑紗,尋向客棧幽暗的一角;在那暗處,有一雙狂蟄的眼在注視她,含著毫無疑問的興趣與勢在必得。
視窗拂過一陣寒風,吹開了她面紗些微屏障,她冷然的美眸曾有一瞬直直與那人相對,她的心升起前所未有的警戒……
這會是個很難纏的對手,而他們一定會對上。
“狂人堡”從來就不是個有制度的門派,堡中之人的組合全是各地不受歡迎的人種,自願投入其門下皆可以;但若要論地位,則要看你能打倒誰了。
楚狂人就是這麼奇詭的一個人,全以武力論英雄。要是哪天自認可以打倒他的,都可以來挑戰,但不自量力、走不出五招見敗的低下武者,小命就得自加珍重了,因為,他不會手下留情。
這樣算來,屈陘可以說是全狂人堡第二大高手。如果他有膽子挑戰堡主的話,要稱第一搞不好也成。近幾年來,屈陘不斷地加強自身修為,打的便是這種主意。當老二已太多年,有天也該當老大來過過癮。
但在那一天未來到之時,他仍是會對楚狂人有所“尊敬”的。
狂人堡的“虎嘯廳”是首腦人物用餐的地方,並且是用來吹噓自己近日來又幹下了什麼江湖大事,以自抬身價的地方。難得堡主今日願意前來用餐、因為行事詭譎的他向來獨來狂往,不與手下親近的;而這當然也是屈陘甘做第二的原因,他根本是真正在主導全堡運作的人,只差一點正名而已。但不管事並不代表楚狂人沒有實權,到底這票不法之徒服膺的仍是暴力與最強者,而楚狂人是公認最強的。
“堡主今日好高的興致,與弟兄們一起用膳。”屈陘微笑地起了個話題。
楚狂人長著一張粗獷而狂野的面孔與體魄,最令人寒顫頓起的是——他有一雙無比邪魅的眼。既是狂得目中無人,又狠得六親不認,致使向來無人敢逼視他的眼;尤其怕他某種邪念一起,光芒乍現時,他可是什麼也不管的。他只求痛快,不問利不利己。
渾身漾著邪氣,讓他充滿著駭人又吸引人的特質;加上他粗獷而英俊的臉孔,永遠使得女人想臣服他腳下,求取輕憐蜜愛的眼光。
此刻,那一雙邪眼對上了屈陘討好的眼,直看到屈陘避開些許才問:“聽說有個女人決定摘下你的人頭。”
聞言大笑了出來,笑聲中有無比的意氣風發:“聽說冰葉是絕世美女,正好讓我嚐嚐鮮、拔個頭籌,我老屈還不知道絕世美女玩起來是什麼滋味哩!”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娃也敢拈他這老江湖的虎鬚,簡直是送死!她要是真的美麗便罷,待他玩膩了,再給她個痛快;若其貌不揚,他會讓她死得很難看,直恨自己為何要生出來受這種折磨。近來他又研究出不少酷刑,正缺人試驗。
楚狂人撇了下唇色,問:“何時要迎戰?”
迎戰?小女娃也值得他用這辭兒?屈陘又再度怪笑出聲,但才要出口,卻被一粒花生米打入嘴中,而他整個人往後翻滾三丈遠,直摔到門外,令他吐出一口血,並且和著兩顆門牙。
楚狂人只是輕輕笑道:“別笑出那種聲音,我不喜歡。”沒事人似的,他親切地揮手要他坐回來。“來,快回來告訴我你的計畫。”
止住了體內的氣血翻湧,屈陘在起身時又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