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痘痘,粒粒都像是隨時要在他白皙的臉蛋上來一場爆漿盛宴。
他表情倒是老實巴交,特別是對展卓,是個聽話有教養的公子樣。
但是尹封城捕捉到他轉身上船的前一刻,往遠處老夫妻一瞥的表情。那是多麼的得意,多麼的盛氣凌人。他作著“對不起”的口型,卻擺著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臉,雖這表情轉瞬即逝,又換成了對著展卓的懺悔模樣,但那賤入骨髓的樣子,尹封城真是今生難忘。
就在他轉身的一刻,尹封城乘雪天鵝俯衝過來,照著葛俊海就是一頓暴打。
她不想糟蹋了自己的千|年|玄|冰,每一拳,都是親自上手。
打在左臉上的一拳成全了那場爆漿盛宴,打在右眼的一拳令她清楚聽到眼眶爆碎的聲音,打在鼻子的一拳讓鼻血為油膩的橫肉添了些顏色……
到最後,懲戒惡人變成了自我發洩,親自上手,拳拳到肉,比在靈武大會用玄冰打南宮雲霆還要爽,扭曲的臉再也做不出“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模樣,大快人心。
要不是最後青顏趕到,用六十四根青藤製住了她,再趁機捲起葛俊海拋到船上,這個“孩子”便要活生生被打死了。
“尹封城你闖大禍了,帶著你的雪天鵝去審神司走一趟吧。”展卓這才悠悠開口。
尹封城在海水裡洗著油汙和著血汙的手,不想理他。手上還殘留著那賤少臉上的肥油,真的很不舒服,展卓一干人等不敢隨意靠近,只能靜靜等著她洗完。
……
審神司的審犯庭,耄耋皺著眉頭,氣覷覷地看著尹封城:“糊塗,真是糊塗!不開竅,真是不開竅!”
復又看向展卓:“無能,真是無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也攔不住?”
展卓也是面有尷尬:“攔不住。那天靈武臺上你也看到了,結界都能衝破……”
耄耋搖搖頭:“展卓無能,禁閉十日反省。”
展卓沒有再辯駁,乖乖領命:“她呢?”
耄耋眯著眼仔細打量了一番尹封城:“尹封城,先把雪天鵝和靈武大會贏的熾焰銀鞭上交,你很不會控制靈力,更不會控制情緒,靈器拿在你手裡,很危險。”
說著,耄耋示意了一下展卓,尹封城召出熾焰銀鞭和雪天鵝,展卓用捆仙索制服它們,雪天鵝又恢復了年糕的模樣,和熾焰銀鞭一起被放進了審神司的靈器庫。
“什麼時候能還我?”尹封城不服氣地看著耄耋。
耄耋又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等到你周身戾氣全消的時候。”
“你們都下去吧,我要跟我的下屬,單獨談談。”耄耋又朝周圍人說。
眾人退下,尹封城疑惑地看著耄耋:“你十幾歲的時候,也叫耄耋嗎?”
耄耋笑道:“不不不不,那是我七十歲的時候自己起的,這是一個良好的願望,就跟你們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永遠是豆蔻年華一樣。”
“那為什麼不叫豆蔻?”
“……”
“豆蔻也是太娘氣了,男的應該是……”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
☆、女魔頭戾氣難消
耄耋一個性情古怪的老頭,能夠在審神司坐上第一把交椅的位子,並不是靠著年長,當然也不是靠著運氣——他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靈力是為無形,但也有形;情緒是為無形,但也有形。
靈力兇猛之人,氣場遠布,震懾四方;靈力羸弱之人,只有些許顏色不純之氣流,戰戰兢兢地攀附於主人身體。情緒複雜之人,氣集五色,蔓延周身各處,如鬼魅,如幽魂;情緒平和之人,純白或淡藍,乾淨透徹,如雨後的雲彩般舒展自如。
這些,常人無知無查;修行深者,能夠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