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戰,便是戰死戰殘,家屬亦有府衙供養,諸君無憂矣……”
“道長,此戰有幾成把握?”城牆上,永寧伯這個中年帥哥滿臉嚴肅的問,這老小兒真是夠意思,知道自己出城作戰,勸阻無效後,憑著自己的關係威望,硬是向城中勳貴借來了五百親兵。
這些親兵可都是本朝律例下,朱姓貴族們能養的最多人馬,個個都是熟練拳腳刀槍的護院武師,穿上二層甲後完全能當重甲步兵用。
“七成吧,”道士瞎掰了個數字,倒也不全是瞎掰,只要在水路兩道人馬趕來,他是真的覺的贏面較大。
“道長真是當世英雄,可是我父不允許我再次上陣,不然必能報了那白巾賊辱我之仇!”四公子義憤填膺,這小子在白巾營地中應該受了不少的苦,連頭髮都被剃光了,沒想到性子倒是沒變。
“咦,那是什麼?”永寧伯忽然注意到,在大軍之中,有一輛輛厚布包住的大車,正在‘嘎吱嘎吱’聲中,被推了出去,看樣子還挺沉的。
“王大人留給貧道的殺手鐧,伯爺到時候就知道了,”李道士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卯時三刻,大日東昇,眾邪退避,是個好兆頭。
官兵在城外四里左右就停了下來,在各兵官的吆喝聲中,各自站位,排的是一字長蛇陣,此陣攻擊力很強,有三重變化,擊蛇首,尾動,擊蛇尾,首動,蛇身翻滾,首尾通攻。
對面的紅巾老祖、正教使,以及五六個白巾軍的渠帥已經拍馬到了陣前,而李道士則駕著馬車停到了長蛇陣的陣前三里,彼此遙遙一望,頗為有幾分開場白的氣勢;為什麼道士坐的是馬車——他暈馬啊!
“大小眼,這麼近的距離,你能不能開大射死對方,那多省事,”李道士暗中教唆。
大小眼捏了捏右手,難得的苦笑了聲,若是右手未傷的話,或許有把握射中,現在嘛,可就別丟這個人了。
“得,回去吧,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李道士咂咂嘴,擺了擺手,馭者甩了幾下韁繩,馬車以一個平穩的速度回到了陣中,那裡早已擺好了一座法壇,乃是五斗八卦之壇,壇高六寸,廣三尺五寸,上有柏木牌子十七張,香爐三座,瓜果九盤,茶棗湯九盞。
桌面左右各擺桃木劍一口,拂塵一把,旁邊是天樞子老道,還有他的兩個小弟子,天衡和天衝,手上淨巾三條,分持青城法印、洛都官印。
道士朝下面的耿指揮使點了點頭,前期的戰事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這一點上他很有自知之明;這耿老將同樣面色肅然,拍馬到了陣前,將官旗晃動了三下,那些老燕營的官兵,現在的伍長、什長們頓時得令,一字長蛇陣緩緩拉開,巨蛇的首尾緩緩往前伸,最前面的是兩百的騎兵,這也是僅存的馬隊了。
對方的魚鱗陣同樣開始向前移,像是不斷推開的白色波浪一樣,浪頭湍急,後勁更盛。
大概在百丈左右,雙方人馬同時一停,地面彷彿都震了三震,這已經是接近各自箭矢的射程了,再往前就不是打仗,而是親嘴了。
“飛矢!”
“飛矢!”“飛矢!”
在士兵的大吼聲中,蛇肚皮翻開,從中冒出一個個身穿輕甲、背背箭筒的弓箭手,領頭的就是大小眼,只不過這一次喚作右手握弓,左手持弦,對方同樣如此,‘崩’的弓弦炸聲幾乎同時響起,無數黑點從雙方的陣營中冒出,然後落雨一樣落了下去。
幾乎所有計程車兵,只要他不是傻缺,同一時間舉起了盾,或者蹲在了刀盾兵的身後,地面如果是張臉的話,兩側臉頰上頓時長滿了黑色的粉刺暗斑。
互射了三波,真正中箭的還不到百名,一個是距離問題,一個是防備問題,弓箭手在埋伏、或者對付無甲亂民的效果最好,正規軍的剋星向來是重騎兵。
對面